昆仑山的桂花树下,澜渊整个人淡成了一抹虚影,有风吹落一片桂花,他本能的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缕淡香的影子,那影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从他身旁毫无预兆的离去,再没有踪迹。
他叹了口气,转身又朝死寂般寒冷的昆仑山阴而去,他又一个人孤零零的进了那间寒室,孤零零的盘腿而坐冰台之上。
这么多年,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木头。
瑶思说的他何以真不知其中意,她怕他再去修炼这禁术,便扯了这么个幌子让他放弃,她是打算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澜渊晓得,却也无能为力,他清楚的记得瑶思是个贪生怕死的性子,如今为了他连死也不怕了。
他从前也并非是贪生怕死,自然更不怕了。
索性,他便将计就计让白泽送了瑶思回灵都,依瑶思的性子她醒来后若是那灵女灵元无动荡,或许她一时半会不会想到去怀若阴谷,若是那灵女灵元登时便会动摇,大约,大约瑶思会极力克制,为了他,为了他必会去怀若阴谷。
他如今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在灵女灵元有动荡之前参悟透这术法本身。
可参悟其术法又何其容易,他靠着神元仙泽苦苦煎熬了数月不过突破六层。
他这神元若能强撑,真要突破十层练就此禁术一年半载应是最好的结果。
事不宜迟,他可以撑,瑶思身子撑了住。
登时,澜渊便运集了周身仙泽去参悟此术法本身。
恍然有人突破结界而入,骤然现身其眼前的,是方回了魔界安顿好清霜的染荒。
他走时气鼓鼓的像只河豚,来时又是气鼓鼓的像只青蛙。
“相识一场,本君之时来看看你如今可还健在。”染荒一开口便是乌鸦。
澜渊没同他计较,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何故计较这些鸡毛蒜皮,且让他嘴上快活去了。
“你来做何?”
染荒白了他一眼,气道:“托您的福,本君送那姑奶奶回去反被教训了一顿。”
澜渊质疑的挑了挑眉:“哦?”
“那姑奶奶死活不让我出来,怕我真同你约架,将你打的半死不活六界出了丧事,她冥府还要出人出力。”
染荒又是一通嘴炮,扯东扯西的没有重点。
澜渊有些无奈,今日染荒的话忒多又忒无用了些,他冷言道:“你若无事倒不如去哄哄情霜,莫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染荒整张脸都沉在黑暗里,自说自话:“好不容易逃出来耳根子清净清净,还要本君回去?”
登时,澜渊这天生的好脾气竟有些焦躁了,染荒不是不清楚眼下事关紧要,他突兀前来说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到底是做何意。
“你何时这般吞吞吐吐,有话不妨直说。”
澜渊脱口而出,染荒惊了惊,眼下是二人性格互换了不成,怎么论到这么个好脾气好性子的人来质疑自己了。
他沉默了好大一阵,澜渊彻底没了耐心,既然染荒不说也不走,此地是无法静心参悟了,他一撩袍子,索性从冰台离去。
染荒着急忙慌叫住他,看他面上这急迫样子,大约心底也极其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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