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池西的故作不知, 在火云宫宫主以及其他人眼里就是做无谓的挣扎,困兽之斗,成不了气候。
他冷哼一声, 手一挥。
后边就传来一阵声音, 像是镣铐铁链拖地而行的摩擦声。
众人下意识往后边望去。
池西也不例外。
火云宫弟子押解着一人往擂台上走,在靠近擂台后,那人因为镣铐铁链的限制上不去了,还被人直接抛到了擂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池西看了一眼,很快缩回视线。
火云宫弟子押解过来的犯人, 正是上次他们从阳间带回来的“汤崇”, 身体是汤崇自己的身体, 但里面的芯子, 却是由许肇冒充的,这些日子以来, 许肇摆明了不好过, 身上多了出了不少的伤, 从头到脚, 裸露出来的皮肤就没有一块是好的。
许肇倒在擂台上, 适时发出吃痛的声音,很快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艰难”地抬起头,只看到池西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许肇被关在地牢里, 暗无天日, 每天都有一群人来负责拷问他,他就按照池西说的那样, 禁闭嘴巴, 什么都不说, 任由对方责难。
要知道,他在知道自己要冒充汤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严刑拷问的准备,然而,当对方的法器打在身上的时候,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像是痛觉与身体分离一样。
在对方冷笑着说他是条“硬骨头”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池西已经把这些都提前算计好了,根本不会让他感受到痛苦,是以,这段时间来,他最为难的就在于如何装出被拷打后痛苦不堪的表情。
就在昨天,他突然就收到池西给的讯息,让他爽快地认罪画押。
许肇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听话地按了指印,就被带到了擂台,时隔多日,他第一次见到亮光,虽然不觉得地牢的日子难捱,却仍然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恍惚感。
他又当即清醒过来。
意识到擂台上的池西与火云宫那些人对立而站,周围的人又多如牛毛,紧张的气氛萦绕在空气里,几乎快把空气都给凝固了。
池西的视线从地上又转移到火云宫宫主身上。
后者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想借助沉默掩盖事实真相,这会儿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怎么?心虚了?你借着在阳间捉拿汤崇的机会,将他盗取的宝库占为己有,非但不觉得有问题,还借机带着归元派招摇过市?”
“你说,我们这么多宗门为什么要联合起来跟你对质?”
全场再度震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番大场面真的是来针对池西的,再者,上界的宝库看守严密,居然还能被盗?甚至私吞宝库,手握众多法宝的人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参加了比赛?!
所有人的视线重新聚焦到了池西身上,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一点什么来,偏偏,池西脸色丝毫不变,让人分辨不出她是问心无愧,还是胆大包天。
池西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证据呢?口说无凭,不然我也能说你盗取了我归元派的库存。”
火云宫宫主见她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要挣扎,他冷笑着将“汤崇”画押的罪证扔到池西面前,这种罪证是需要经过当事人画押才会生效的,上面有严密的阵法,能够分辨出是否是本人亲自画押。
而且水火不请,还有自动保护功能,轻易不会被损坏。
池西把纸张摊开,扫了一眼,“监守自盗”、“瞒天过海”、“胆大妄为”,各种词汇都给用上了,还连带着给归元派也安了一个包庇罪,想要连着归元派一锅端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罪证,“就这?”
火云宫宫主刚想说汤崇亲口承认,她还有什么可以狡辩,就看到池西手里的罪证无火自燃,竟是一把火将罪证给烧了!
本该是水火不侵,还有阵法保护的罪证,竟然被她这么轻易的给毁了?!
火云宫宫主瞳孔猛地缩紧,他很清楚用来记录罪证的纸张上的阵法威力,以他的实力,当然也可以做到,但是放在池西身上,却让他对池西的实力判断又抬高了几分。
如此年纪就做到这样。
这个池西,若是无法收为己用,也绝对不能留着!
“你在干什么!”火云宫宫主旁边的一个人厉声呵斥,“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脱责罚?!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告诉你,你和归元派今天一个都跑不了!”
“跑?”池西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情绪,“这么点事情就要跑,我看你们这些上界的宗门也是见过的风浪太少,以至于听风就是雨,一个汤崇认罪,就觉得罪证确凿,眼巴巴的就跑过来找无辜的人问罪。”
“知道的,说你们想要找回法器心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就是针对我归元派,对我派图谋不轨。”
“你!”刚才说话的人被池西顶回来,周身的灵力暴涨,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被人这么怼过。
池西神色不改。
火云宫宫主也没有想到池西会是这么个性子,死到临头了,还要耍嘴皮子,“你要证据?你归元派的祖师爷,这么多年了,就在上界到处蹭住,你刚飞升,一上来,却是拿出了不少品质上佳的灵符,甚至比那些世家子弟手里的灵符都要来的厉害。”
旁边的人也像是终于想到这点,紧跟着附和,“就是!被盗取的宝库中就存有一大半的灵符,这些东西没有特殊的标记,又不占地方,你拿走了汤崇的偷的东西,当然大方了!”
全场哗然。
归元派的大手笔,这几天来,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
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些灵符都是出自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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