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京兆尹遇到了一个特殊的案子,来报案的是个女子,她说自己的父亲原先在一位大人手下当差,那位大人看中了自己的母亲,强抢母亲入府,母亲不从还刺伤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恼羞成怒,便把女子一家通通杀了。女子侥幸活下来,长成人之后不忘旧仇,来京诉冤。
她在府衙门口诉冤,一字一句,声声如血,一旁看热闹的人一边感伤女子的遭遇,一边痛骂那个人面兽心的大人。听女子叙述,那位大人必定位高权重,才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天子脚下的百姓们知道的多,说这人必定与先前被下狱的那些贪官污吏们一样,一定要好好惩治!
京兆尹也觉得女子口中的大人必然不是一般人,他不想惹祸上身,干脆将这件案子上报大理寺。大理寺的人接过,觉得烫手山芋不能只自己拿,一同拉上刑部。都察院觉得这必然是陛下的阴谋,是在针对哪一位大臣,所以他们也要参与进来,好及时应对。
这么一件案子,最后竟惊动了三司。一时间京城众人无不讨论,各大酒楼茶馆的说书先生只把这事变成话本子一折一折的说,于是越传越广,百姓们都要求找出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大人,将他绳之以法。
故事在百姓情绪最高的时候迎来了转折,所谓大人竟是先帝,所谓被杀的可怜一家,竟是门庭衰败了二十多年的南平郡王府。
一时间,三司沉默下来,像个哑巴一样一声不吭。女子再次求告无门,跪在京兆尹门口,哀哀欲绝。平民百姓见了心里多有不忍,他们与特权阶层天然对立,当然希望女子能够翻案,可是另一边,他们也觉得这就是个幻想。
端献在这个时候适时出场,命三司重新彻查南平郡王府的旧案,即便查出了是自己祖父的错,也要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
朝堂之上对此言论不一,有说百善孝为先,不能议论长辈是非的,也有人觉得端献敢冒天下大不韪寻求真相,必然是个爱民如子的仁君。如此种种言论在各个地方上演,平民百姓家的长辈觉得端献做的不对,小辈们却觉得不算师出无名,各方争执不下,反倒淡化了南平郡王府的存在感。
很快三司查明了真相,端献宣布南平郡王府无罪,二十多年的冤屈终于得雪,破败的南平郡王府重新换上了朱红的牌匾。
而因为对先帝不尊,端献还罢朝一日,亲自在先帝的灵前跪了一天。
那天天上下着雨,南平郡王府门前聚了许多人,有些年老的朝臣,穿着素服在南平郡王府门口祭拜,也有些百姓,来添一把纸钱。
据说那名诉冤的女子在南平郡王沉冤得雪的当夜便自缢了,留下一封遗书,说她苟活二十多年,是时候去见父母了。
这当然只是障眼法,那女子现下估计已经离开京城了。
姜善站在拐角的地方看南平郡王府,没有上前。有些大臣认出了姜善,匆匆见了礼便离开了。朝中之人并不是都同梁格一样知道姜善是端汶姜,不然,南平郡王旧案定要再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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