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良妃到底没能救了那只豹花猫。
因为我跟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没了。
那天寝宫里只有我与她二人,我突然小产,她百口莫辩。
陛下盛怒之下,将良妃位分一降再降,离处死只差一步的时候,平绒将军将兵权交还给了陛下。
兵权交还给陛下的那天晚上,良妃被绑在椅子上,看着那只豹花猫被活活打死。
陛下则抱着我,不住安慰我说:
「阿苏不难过,孩子还会有的。」
我其实有些听不进去,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一切那么突然。
我告诉良妃,豹花猫我要亲手送走。我本意是想看她惶恐的表情,想吓一吓她。
可就在她忧虑的时候,翻天覆地的绞痛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以为只是伤了胎气,没想到那只豹花猫真的要了我孩子的性命。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任由陛下抱着,无声无息地流泪。
我自认不是多情的人,也并没有太多关注这个孩子,甚至我都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可是孩子真的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陛下说:「阿苏你看看我。」
我就看看他,但是视线很快就被泪水模糊,我看不清了。
他说:「别难过,还会有的。」
我没出声,只是挣脱他的怀抱,缩成了一团。
35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锦鹤,她依旧是长发高高束起,明明是一袭黑衣,却板正中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她坐在御花园莲花池的栏杆上,用莲蓬调笑一个小宫女,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意。
我听从太医的医嘱,休养了几个月,这些天好不容易得以出门透透气。
小宫女说,娘娘在宫里待得太久了,久不见日,面色着实苍白了些。
我听着她的话,不自觉地摸了摸脸。
遥遥望见锦鹤将那莲蓬塞给了小宫女,拍了拍手从栏杆上跳下来,正巧跟我视线相对。
她愣了愣,终究是冲我走了过来,似乎是纠结于怎么行礼。我看她一通挣扎以后,跟我抱拳敷衍了一下。
不知怎么回事,看她别别扭扭,做不好宫中礼仪的滑稽模样,我竟然忍不住勾出一个笑。
小宫女当即叹道:
「娘娘可算是笑了,这几个月可愁死奴婢了。」
我瞪了她一眼,小宫女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
我向锦鹤道谢,多谢几个月前她出手救我。
可是锦鹤摆摆手,说了一句受不起。
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说了一句受不起。
她看我的眼神没有嫉妒,没有愤怒,有的是怜悯,是愧疚。
我一瞬间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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