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所有的回放，沈晴苍和沈应都先没有说话。其实有这么多人格被淘汰出局，对剩下的人格来讲都是好事，可系统的判定也让他们的心情有点沉重。
或许是因为每次进入新世界的发言人都是鹿医生的录影，导致他们都认为系统多少是有些人情味儿的，可事实上，系统就是系统，人工智能做的在智能，它也只是个AI而已。
它只能依靠计算机算法去判定结果，并不能从情理上分析。
“好了吗？”影片结束已经有一会儿了，眼睛被捂住，耳朵却还是能够听见声音的。小晴空等了一会儿，见沈应没有把手拿开，出声问道。
他无意催促，只是想问问两个哥哥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之间沉重的气氛小晴空也能够感受的刀，他是个共情能力非常好的孩子，并不十分费力地就能感受到沈应和沈晴苍此时并不是愉快的。
沈应这才把手从小晴空的眼前拿开。
他看了一眼沈晴苍，沈晴苍正看着小晴空出神，他猜沈晴苍是在替小晴空担心今后的路。
系统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孩子就对你多加照顾，他只会用算法去判定对错。
真是奇怪，明明自身都难保，沈晴苍却总能分出精力去关心沈应和小晴空的安危。
这人心真的太好了。
可你要说沈晴苍是圣母性格，那也绝对不准确，因为沈晴苍在面对池鑫择或者薛多才这样有恶念的人时，又保有理性，对这种人不屑。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既善良慈悲，又满怀正义？沈应想，沈晴苍这样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一直追求信服的佛吧。
他是自己的佛。
沈晴苍确实是在为小晴空担心，但是他也想了别的。
不管是薛多才还是池鑫择，又或者是张阳、阿猛，这些有着邪恶面的人格都是他自己分裂出来的。善良的源于自己，恶的也源于自己。
他心惊于自己有这么多的阴暗面，同时又多少理解了TOMPD系统存在的合理性。
治疗病患是一方面，消除对社会有安全隐患的人格也是一方面。
如果放任薛多才或者池鑫择这样的人格到社会上去，那……后果还是蛮可怕的。
沈晴苍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郁闷太久，在看见沈应把小晴空的眼睛又露出来后，他就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嗨，想不到我有这么多同宿主的兄弟，多少还有点反社会啊……”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叹息着，“幸亏被系统淘汰了，这要是放出去了，得祸害多少人啊。”
沈应不知道沈晴苍这么一会儿想了这么多，但这会儿也知道沈晴苍心里应该是非常不好受的，有点心疼，又实在不知道该安慰他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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