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瞧瞧狗洞,又看看四周围。虽然现在没人,但是保不齐就有人路过。万一叫人看见自己爬狗洞,张洛觉得就太丢人了。
她又瞧着土墙也就个成年男人的高度,她搬两块砖也能头顶过墙垣,于是她就想蹦两下、抓住墙头,爬上去。可是,贾谊的身体,胳膊太细,没有肌肉。
张洛只好后退十米,想来个冲刺,借爆发力冲上矮墙。可是没想到这墙头年久失修,她冲得又太狠,没刹住车,一下在土墙上撞开了个豁口,就脸朝下,张了进去。
“噼里啪啦……”
“唉吆!”
也是赶巧。刚才在兴化仓前遇见的岳虞候,带着五六个手下,在附近巡逻。他忽然听见土块砸土块的声音,赶紧赶了过来。但是远远的看见,又是那个“上蹿下跳”的女会计,他就决定先在暗处静观其变,瞧瞧张洛还有什么幺蛾子。
这砸下去的土块,也吓了摸进去的小黄门一跳。他才不过十三四岁,人又像个小猴一样单薄,哪里见过追兵能一头撞破了墙过来的,顿时瘫软在地上。
“张会计,饶命啊!”
“啊,呸呸呸呸!”
张洛来扑打着头上、身上的土和灰,拽住小黄门的后衣领子,对着他后脑,就是一巴掌。“老实交代,谁叫你来害我的?”
“小人哪里敢?!唉吆,娘娘救命啊~!”
“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能来救你!还不说!”张洛两只手拔住小黄门的腮帮子,就往两边扯。痛得小孩连眼泪和口水都流了下来。
“小的……是徐师傅出的主意。”
“他为什么要害我?”
“张会计,这……这小的……不知道。娘娘,救命啊。”小黄门的哭声突然大了起来。
原来,前面小院里,有一处快塌了的破棚子。里面弯腰出来两个女人。
一个三十几岁,穿着一件沧浪色布裙布袄子,头上包着一块藏蓝色帕子,手里还抱着小黄门刚才背的小包袱。
一个五十几岁,穿一件酱红色长对襟宋袄,头发挽着个发髻,别着一根鱼骨簪子。她虽然干瘪的、像一阵风就能给吹跑,站在那里,却好像一座泰山,气度让人仰止。
张洛不觉吃了一惊,手劲一松,小黄门就夺路而逃,从被张洛撞开的豁口上,屁股尿流的爬了出去。
张洛刚想去追,才发现刚才不小心把腰闪了,连站直了都疼。
“啊……”
“你这是……受伤了吗?”五十岁的女人看见张洛愣了一下。她的气度和声音,刹那间让张洛不敢造次,立时老实了:
“这位太太,我……我是刚入宫来做事的会计张洛。”
五十几岁的女人就叫三十几岁的女人,从破棚子里拿了一碗水来。她又扶着张洛、坐到了小院子里唯一一张竹子长椅上,一边帮她揉腰骨,一边把水端给张洛喝。两只眼睛也很真诚的瞧着张洛:
“大雪的天,伤了自己,白吃苦的。小猴儿得罪了你,我替他陪不是。”
张洛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下来了。从自己变成板砖穿越以来,还没有谁这样关心过自己。她甚至想起自己被二两银子扫地出门,连睡大街都被人撵的事情,就抽噎起来。女人还以为张洛是叫那碗水呛到了,赶紧轻轻的捋她的后背。
“不……不是那个小孩,是徐师傅~”
张洛忍不住把昨晚被关小仓库,到刚才兴化仓疑云,都告诉了这个五十几岁的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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