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婚姻已无药可救了。她数着指头,算着离高考的日子还剩下几天。脑海里开始盘桓着一个念头:这样的日子,一定会有个了结的时候!
70
周日一整天都阴冷阴冷,暗黑的天幕早早垂了下来,路灯在风雨中发出昏黄的豆大的光。
王母的追悼会定在晚上 7 点正式开始。五点多钟,晓晓换上黑色呢子大衣,装着赴生日宴的模样正欲出门。
坐在会客厅沙发上的段剑锋一跃而起,一把拦住了她。
争执又开始了。冯晓晓拿定了主意:今天非去不可。
段剑锋则是铁定了心:决不能让她得逞。
争来吵去,话越扯越远。推推搡搡,老段忍不住又动手动脚。冯晓晓的鼻子被对方一个耳光抽得流了血。她忍无可忍,拽住了他的胳膊就要用牙齿咬,却怎么也咬不着。
拉锯了好一段时间。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冯晓晓心急如焚。突然,她的电话响了。
冯晓晓忙泄了气,松开手。
电话是易子清打来的。
追悼会马上要开始了。那边,易子清冒着雨,站在好吃一条街口等她好一阵了。见她还没到,忍不住打电话问她是不是临时安排有变。
晓晓一方面为失信于朋友愧,一方面又为无法挣脱的束缚恼,更为夫妻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沮丧至极。
她瞪了一眼老段,那眼神满含着敌意。
电话不屈不挠地响着。晓晓刚接通电话,老段就上来夺过她的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只听“嘣”的一声,手机碎尸万段。好些小碎屏反弹,飞溅而起。只听到段剑锋“嗷”的一声惨叫,捂着眼睛猫下腰去。
晓晓怒火中烧,顾不上拿伞,拎着包不顾一切地朝夜色中狂奔而去。
老段气急败坏,直起身追了两步,可眼睛直冒金星。他站住,冲里屋的钱生大声嚷嚷:“钱生你这个瞎眼畜生,这时候在哪里躺尸?快!给我追!”
每次看到晓晓被老段揍,钱生就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早就盼着这对儿散伙了。这会儿,他躲在他房门后的暗影里。
“喂!钱生你死哪儿了?”老段怒吼。
钱生从门后的暗影里走出来。
“你给老子追,把这个婊子追回来!”老段指着外面。
钱生走到会客厅的前门,一眼瞥见晓晓正在开铁门。他伸长脖子,佯装张望一阵,回头说:“段总,冯老师好像已经出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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