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桂花对女儿的任性恼了,鼻子里不客气地“哼”了一声,说:“你现在是有过婚史的人,过些年年老色衰就更掉价了。这事你考虑清楚!”
“反正现在谁和我提改嫁的事,我就和谁恼!”晓晓大声宣告,但也决定在另一方面撤退,将房子的事情交给父母做主。
放下饭碗,鸣锣收兵。她很疲惫,心里戚戚然,抱着醒来的帆远去卧房里喂奶。
帆远吮吸着母乳,用手抓挠着她洁白的胸脯,不时抬起头用乌黑的眸子瞅瞅她,冲她笑笑。
“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呀!子舟,你在天堂,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晓晓喃喃自语,忍不住眼眶又红了。
这年九月,晓晓上班了,仍教音乐。她请产假的这些日子,学校有不少变化。孙伟提拔当了学校的副校长,红叶老师评了小教高级职称,丁老师是音乐教研组组长。郭老师退了休。新调进来的一位大学毕业生成为了重点培养对象,马上代表李巷子小学参加铁牛市蓓蕾杯音乐教学大赛。
晓晓陡然走出家门上班,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之前自信的高墙随着孟子舟去世轰然倒塌,她做什么都蔫蔫的,提不起劲儿来。有时坐着坐着,就看着窗外发呆。
一旦想到孟子舟之前也曾那么认真工作,可说走就走了,她就为生命的脆弱感到无助,质疑奔忙的意义。
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很少弹琴,也很少主动承担学生的节目训练了。除了上课,她对其他事情一律提不起精神。学校、乃至区里举行的大大小小的音乐教研活动,她完全丧失了热情。
孙伟有意安排晓晓指导年轻大学生的参赛课。晓晓拿带帆远作为挡箭牌,拒绝在工作上出头。孙伟也不好勉强她。
孟帆远一天天长大。
他可以喊爸爸妈妈了;可以拿勺子舀饭往口里塞了;可以在地上蹒跚学步了……像世界上绝大多数母亲一样,晓晓常常喋喋不休地向别人夸赞儿子的进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改变,也会给她带去暂时的宽慰。
帆远很快一岁半了。这天,初夏的晚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晓晓带着帆远在院子里玩儿。邻居张奶奶走上前来搭讪:“晓晓,儿子这么大了。”
“张阿姨好。宝宝,快叫少奶奶。”晓晓笑着教儿子打招呼。
“晓晓,你有教师这样稳定的好工作,人也年轻漂亮。阿姨给你做个媒如何?”张阿姨热心地说。
21
有一天,晓晓无意中得知之前师范的一个老同学辞职考上了硕士研究生,现在在铁牛市城市大学当起了老师,她很受刺激,拿出悬梁刺股的劲头搞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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