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孙伟和红叶老师,冯晓晓还有意请了组里的丁丁、郭老师,学校三个和她同年分进李巷子小学的年轻老师。一行八人坐定,晓晓点了烧烤生蚝、三腊合蒸、铁板韭菜、卤味鸭脖、一大锅砂锅海鲜粥……
大家举杯向晓晓祝贺。饭局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人们关系的粘合剂,是八卦的发酵场。吃着聊着,丁丁的嫉妒没了,红叶的醋意也消了。渐渐又说起各人教学上的趣事,个个都开怀大笑。
闲聊的时候,红叶坐在孙伟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她很高兴与孙伟的恋情就此公开,不时幸福地看着男友。孙老师暗怀心事,拿眼睛暗地里瞅冯晓晓,仿佛她是一块带魔性的磁铁石。红叶好几次发现了,悄悄扳转男友的头,弄得孙伟面红耳赤。
冯晓晓不小心瞧到这一幕,忙转过头佯装不知继续热情招呼大家喝酒吃菜,并借向孙老师敬酒表示感谢之机,认孙伟为“哥”,红叶为“嫂子”。当着众人,孙伟不好意思再另有他意,硬着头皮认了这个“妹”,红叶也因此放下心来。
冯晓晓后来参加好几回赛课,再搬孙伟他们做救兵,也顺理成章了。在一次次打磨中,冯晓晓的教学水平又有了飞升,并逐渐形成独特的教学风格。两年后,她担任音乐教研组组长,被推荐为铁牛市音乐教学理事会会员,不时出席铁牛市各音乐教学研讨会。
与此同时,给她牵线说媒的人越来越多,相亲的人有企业技术人员、个体老板、中学老师……可在晓晓眼里,他们不是个子不够高长得不够帅,就是家庭成员太复杂;不是收入太低,就是文化程度不相匹配。
总之,没有人能入晓晓的法眼。转眼间,冬去春又来。日子是夹在手心里的粉笔,越写越短;是钢琴上坏了的节拍器,越走越快;是母亲腌制的干菜,时咸时淡;是超市里的验钞机,哗啦啦啦一大把就没了。
随着见识广了,晓晓理想中的白马王子不断升级换代。可现实的人际关系逼仄,注定难以有新的际遇。区里的赛课,认识的无非是市里教学一线的老师,还有些是乡镇赶来的听课老师。市里的音乐教学理事会,除了同行,无非是几个把音乐教学理论翻来覆去念得人打瞌睡的老头老太太。
每次满心欢喜相亲,却都败兴而归。
铁牛市作为山城,人们普遍结婚早。晓晓二十三岁那年,身边很多同龄人的孩子早就满地跑了,“哥哥”、“嫂子”的爱情结晶也一岁多了,她还是单身一人。这在铁牛市,就算是大龄女青年了。她只能暗暗着急,追问春闺梦里人在何处。
尹桂花也催着,并积极参加社交,暗中向新朋旧友打听适龄青年。
话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广场舞在铁牛市的大街小巷落地生根了。它的流行一是设备要求不高: 一台录音机,一个小音响就可以架场;二是集体欢乐最符合这小小山城爱扎堆的特性。每当华灯初上,铁牛市的公园里,酱油厂门前的空地上,社区的草坪前,到处都是欢快旋转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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