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质里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肤浅的女生,可是所有人又偏偏把她当成真善美傻白甜的化身,又好似人都是这样,真实往往被隐匿,皮囊渐渐被放大。
余甘是把早饭并午饭一起吃的,饭桌上,余妈妈不停地给行星夹菜,问他:“囡囡这样懒,你后不后悔娶她?”
行星笑着答:“不后悔呀,她懒点好,自己懂得照顾自己,如果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听到这话,余甘觉得一阵恶心,这个人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为什么大中午的在这儿演苦情剧,她真的好讨厌别人说心疼她,真的心疼是说不出口的,能说出口的都是俏皮话。
于是余甘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便起身回屋了。
余甘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两人相处之间距离太近了就会看到诸多瑕疵,产生诸多厌烦;又或许夫妻之间重要的可能不是久处不厌,而是即使有诸多厌烦与倦怠,还是咬咬牙把这日子过下去了;再或者是她本人的问题,她的无理取闹不是对着行星大喊大叫撒泼打滚无事生非,而是在这安稳日子里找内心的不痛快。
很多自诩过来人的朋友跟余甘都说过大似相同的话,他们说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爱情里不需要忍耐,婚姻里必须学会忍耐。可以如果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又要通过恋爱结婚呢?就好比画一副画,爱情是最开始打的形,要准确却又不需要那么细致,只要大概的位置对了就好,婚姻是细描细画,在形的基础上刻画,需要着笔细致描画,需要时刻注意远近关系,需要有全局把控的能力,更需要有完整的成画意识。
形打不好的,即使最后成画了也不会是一副人人称赞的好画;形打得准确的,底子便有了,细致刻画可能会好也可能会不好,也有可能画到一半便弃了……
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十年的感情基础也可能是一捧沙砾,爱或许只是一种情绪,就如同高兴一样,没有人能够永远高兴。
想到这些余甘便觉得烦恼,就像《知情识趣》里唱的那样,她从未期待这个人能对她交出一世情感,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觉得结婚了就拥有完全的把控权,无法期待别人把一辈子拴在她一个人身上,也无法允许别人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她一个人身上。
余甘知道,在行星心里魏昕和她是不一样的,是付出了不一样的情感,是不会去比较与衡量的,她们俩又不是摊位上的大白菜,任由挑拣。可是再怎么明了又能怎么样,心知肚明不该伤心的伤心可能是真的无法控制的真情实感。
就像余妈妈一样,她有时争吵的歇斯底里也是因为无法明言的委屈。余甘想起小时候老来家做客的苗阿姨,是爸爸的同事,妈妈的好朋友,在后来的一段时间,爸爸和妈妈最大的一次争吵过后,突然与他们断开了联系。余甘不是不知道苗阿姨与爸爸的暧昧,也知道妈妈抓不到把柄的委屈与难忍,小孩子都能感知到的暧昧,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她无法对感情抱有完全的信任,因为信任被辜负后的无力感她无法承受。
人好像又都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想念,拥有的时候厌烦。他们分开的十年里,余甘想念行星想到半夜哭泣过,可是此刻却沉溺于猜疑与防备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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