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疼什么？死的人又不是你，你不是已经自由了吗？”华夕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他觉得这样很虚伪。无助的人是他，疼得死去活来的人也是他，凭什么他忍住了一滴泪没落，现在要去看一个健康的人流泪。
黑灰色的眸子总算直视着床边抓着他手不放的周勋，混血的面容上却冷静的看不出任何动容之意。他就这么看着，勾唇质问的话仿若嘲笑一般。
“我疼，小少爷，我真的好疼。”周勋眼眶湿润，双手仍是抓得很稳，生怕他这一放，两人此后便没有了以后。他说话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带着浓重的沙哑音，跪在床边眼睫颤抖着不敢抬眼。
他的小少爷酷爱倔强，永远不会把疼痛说出口，任性得让人心疼。
然而他迟了二十七年的道歉，甚至逆转了时空，却不是能够那么轻易地说出口。
华夕只是垂眼听着，也没有伸手去挣扎，整个人表现得很冷静。
“对不起，小少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的痛苦，不知道你的绝望。
“我错了，我应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像以前说过的一样，绝对不会抛弃你。而不是为了少年时期的那点好胜心，想要出去闯荡一二。
这世界没了你，本来也不值得我留恋，可是我却顾此失彼，导致上一世的自己永永远远地失去了你。
“说够了？”华夕嗤笑一声，手下一动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周勋紧了紧手，却只捞得一手的空气。
他家小少爷的手很嫩，稍稍用力就会泛红，所以他即便是抓着也十分地用心，挣脱的时候更是完全不敢用力。他突然抬起眼来，瞳孔深处映着少年清亮的身影。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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