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二十四章你们凭什么砸我们的摊子？
回府后, 刑部尚书将那封信拿出来，盯着姜氏不说话。
姜氏看到这封信，僵着脸解释道：“夫君,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郡主住在府里的时候，月儿与水儿陪她玩游戏，她们三人成为朋友。随后，太后让人给郡主做了很多衣服, 郡主让月儿与水儿帮她拿衣服出宫卖掉。但是我弟弟他误会了郡主的意思，以为这是殿下的意思。直接让两个孩子送了三百五十两银子给郡主。没想到郡主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郡主把衣服要回去了，将银子退给了姜家。这阵子一直不见月儿与水儿，怕是生气了。所以姜家托我请郡主出宫，他们想亲自向郡主道歉，解释清楚这件事。”
虽然姜氏没有明说姜家人的心思, 但是刑部尚书稍微动脑, 就知道姜家人在算计什么。他沉着脸说道：“郡主为什么入宫住, 难道你不清楚？你偷偷将郡主请出宫, 万一她在宫外出了事，你怎么跟殿下交代？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他就没有我。”
“当初我就不建议姜家人来京城, 自从他们来京城后，利用我的关系私底下到处攀交, 看在他们没有越过线, 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郡主身上！给郡主送银子？这是送给郡主还是送给殿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殿下虽然现在手握大权，但若是被那些宗室抓到把柄，弹劾他受贿，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朝廷都有极大影响！”
刑部尚书已经很多年没跟姜氏吵架了, 姜氏被刑部尚书厉声责备，双眼一红，哭着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让姜家人接近郡主了……”
刑部尚书告诉姜氏：“管管姜家人！别再利用我们的关系，到处攀交。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全国的刑事案件等着我一一过目，仔细检查，生怕有人受冤，凶手逃之法外。”
姜氏哭着点头：“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害你。”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起身拿出手巾，帮姜氏擦眼泪。
姜氏抱住了刑部尚书。
二日，姜氏跑去姜家，警告了姜家人。
姜氏离开后，姜月低声说道：“姑姑为什么这么生气？”
姜水告诉她：“看来姑姑被姑父骂过了。否则，她不会跟我们说这些狠话。”
转头，姜水对姜父说道：“爹，今后我们还是低调一些，别再用姑父的关系跟其他世家打交道了。”
姜月小声嘀咕：“原以为京城很有意思，来了之后一点意思都没有。以往我们在远洲的时候，都是别人巴结我们。自从搬到京城后，我们要到处巴结别人。我好讨厌这样！爹，我想回老家了。我们回老家好不好？”
姜父瞪着小女儿：“我们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在京城花了这么多钱。若是不能在京城站住脚跟，老家那些人定会笑话我们！”
见姜父生气了，姜月不敢再继续说话。
刑部尚书给临安郡主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恭长远的办公室。
临安郡主入宫的时候，收到这封信，看完后，她小声地叹了口气。
宋行注意到临安郡主在叹气，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临安郡主摇头，她对恭长远说道：“爹，我出宫逛逛，买小狗。”
恭长远对她说道：“注意安全。”
临安郡主点头：“知道了。”
转头，临安郡主对宋行说道：“皇帝哥哥，我先走了！再见！”
宋行抬起手，对临安郡主挥了挥。
学习了一天，天色渐暗，宋行带着一个提盒出宫。
王小八见到宋行，他盯着宋行手里拿的提盒问道：“这又是别人送的？”
宋行点头。
王小八说道：“怎么没人送我？你小子还真是命好。你把它拿来，难道是想让我帮你把它卖了？”
宋行再次点头。
王小八摇头说道：“昨天是卖给掌柜的。掌柜已经买过了，不可能再买。你还是拿回去吧！”
宋行问道：“那能不能卖给别人？”
王小八告诉宋行：“那你得找到识货的人。没人识货，这东西就卖不出去。还是拿回家吧！”
宋行有些失望。
王小八问道：“你妹妹呢？”
宋行回答道：“她在家里。”
王小八打量着宋行，他问道：“你是不是想要钱？”
宋行点头：“嗯，我想赚钱。”
王小八挑眉说道：“你小子看起来缺钱，但是却不是缺钱的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昨天掉了一文钱一点都不在意。我今天帮忙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一文钱。”
宋行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编了一个小慌，竟然让王小八这么在意。他心里过意不去，对王小八说道：“这个提盒送给你。”
王小八打趣道：“该不会是卖不出去，所以你才送给我的吧？”
宋行摇头：“你刚才不是说没人送你饭盒吗？我送你。”
王小八愣了一下，他笑着说道：“行了，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拿回家吧！”
宋行将提盒递给王小八：“我家里还有，这个送给你。”
王小八好奇了：“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能告诉你！我要去打工了！”
说完，宋行将提盒交给王小八，转身跑了。
见状，王小八摇了摇头，他笑着摸了摸提盒。
刚开摊的时候并不忙，宋行帮着混沌摊老板摆好摊子后，没有顾客。混沌摊老板让宋行帮忙包馄饨，宋行哪里会包混沌。
混沌摊老板对宋行说道：“这都不会，我教你。”
宋行点头，凑过去，准备学习。
混沌摊老板这才注意到宋行的手很白嫩，这两天晚上顾着做生意，混沌摊老板压根没仔细打量过宋行。
“你爹娘肯定很疼你，在家里从来不让你干活。难怪你刚开始帮我干活的时候笨手笨脚的。”
宋行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手多嫩啊！我儿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双手又脏又黑，指甲缝里都是泥，还有各种疤痕。你这手就不一样，摸着光滑白嫩，像富贵人家的公子。”
宋行转移话题问道：“怎么包混沌？”
“你先看着，看我怎么包，学一会儿就会了。”
宋行一脸专注地看老板包混沌。
这时候，有两个男人走过来了。
老板笑着招呼道：“二位要吃混沌吗？”
其中一名男人出声说道：“我们两是监市，我记得原来在这里摆摊的是一个卖手绢的。怎么变成了你？”
老板讪笑着解释道：“我是这几天新来这里摆摊的。二位放心，我是晚上才来摆摊，白天我不会来这里摆摊。”
杨监市踢了一脚木凳，语气不善地告诉老板：“跟我们回京兆府交罚款！”
老板脸色慌了：“监市，我这就收摊离开，你们别罚我！”
杨监市嗤笑道：“不想被罚？那就全砸了吧！”
宋行目光幽幽地盯着这两个男人，见这两个男人如此猖狂，他出声说道：“你们凭什么砸我们的摊子？”
杨监市走过来，指着宋行的鼻子说道：“凭什么？就凭我们是监市！敢在街道上乱摆摊，就归我们管！我们想罚谁就发谁！要么交罚款，要么就等着被砸摊子！你们自己选一样！”
宋行冲他说道：“大周《市律》规定，在街鼓响起前，监市有权对乱摆摊者进行罚款。到了宵禁的时间，如果街头还有人行走，归巡夜维安队处置。今日街鼓已经响过了，你们没权管我们在哪摆摊。”
两名监市互视一眼，杨监市没想到宋行竟然背得出《市律》规定，他恼羞成怒地掀翻桌子。
混沌摊老板吓到了，跪着求监市：“两位监市！我们马上走！求你们别砸了！”
宋行将老板拉起来，冷声说道：“违法的人是他们，不是我们。我们在这里摆摊了几个晚上，巡城维安队都没有管我们，他们凭什么管我们！任他们砸，砸坏了明天我们去告官，让他们赔偿！”
杨监市一边砸东西，一边讥笑道：“告官？好啊！你们去告官啊！我们就是京兆府的！看看大人帮你们还是帮我们！”
混沌摊老板哭着求道：“求求二位了！别砸了！这些桌椅都是向别人借的！弄坏了，我赔不起啊！”
宋行看到混沌摊老板如此可怜，那两个监市如此可恶，正在砸摊子，他的双手攥成拳头，冲他们说道：“你们再敢砸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一定会让你们受到惩罚！”
杨监市转身朝宋行走过来，正当他准备动手打宋行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一颗石子打到了，整只手颤抖了一下。
“臭小子！还敢打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杨监市怒了，抬起另一只手，抡着拳头朝宋行挥来。
又一颗石头打中了杨监市的手，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宋行盯着掉在地上的石头，他转头望向四周。四周有几个看戏的路人，宋行不认识他们。
这时候，另外一名监市过来收拾宋行。
这名监市被石头打伤了眼睛，捂着眼睛嗷嗷叫。
宋行拉着混沌摊老板起来，快速收拾东西。
混沌摊老板双手哆嗦，赶紧收拾东西。
宋行帮着混沌摊老板收拾完东西，推着小车赶紧离开。
那两个监市连续被石头砸伤，狼狈地跑了。
“小宋，我们得罪了监市，今后不能继续摆摊了。今天谢谢你，这是五文钱，你回去吧！日后碰到那两个监市，一定要躲开，千万别被他们遇到。我怕他们报复你！”
混沌摊老板掏出五文钱，递给宋行。
此时的宋行，心口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觉得憋屈难受。他握着这五文钱，对混沌摊老板说道：“我们明天去告他们！”
混沌摊老板叹气道：“你还小，根本不明白。这两个监市我们得罪不起！他们可是京兆府的人。京城大小事都归京兆府管，京兆府肯定帮他们。哪怕我们去告状，也告不赢他们。没准还会被毒打一顿！你赶紧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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