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我未曾见过你(二)
空白五的内容填充,蕾拉这次露出强烈的恐惧之色,眉心的裂纹悄然扩大,分殿内的红光一闪,一只毛绒绒猴子手持船票、登陆了。
祂什么也没做,只是冲着蕾拉嘿嘿嘿的笑。
宫殿内顿时充斥着魔性的笑声,深红色的星空立刻占据了所有,一出现就攀升到巅峰的呓语即使是宫殿也无法承受,大量的肉芽、蘑菇、触手和肉瘤在四面八方产生,并开始放光发热,成为一个个巨大的辐射和污染源,向聚焦的中心,也就是蕾拉一股脑的作用。
所有的变化发生在一瞬间,因为五道空白填充的缘故,罗安的人格回归了一步,又开始在主体意识中争夺,蕾拉的反应慢了一盘,导致崩坏的局面形成。
蕾拉裂开嘴,情不自禁的尖啸起来,尖啸中,舌尖变成了一个猴头,叽叽叽的怪笑着、冲着什么人做起来了鬼脸,还延伸至口腔之外,拼命的向外拉伸。
一个个巨大而深厚色的肉瘤从蕾拉的身上长出,特别是眉心的裂缝处,一只只小小的蜘蛛爬了出来,都长着一个叽叽怪笑的猴头,冲着同一个方位,像是有什么人似的,怪笑着。
而在现实中的那个深入地下的洞窟,高坐神座之上的蕾拉一声闷哼,打破了死一样的沉寂。
顿时,头上的翡翠花冠、胸前的希望之火、身旁的命运之轮、身后的光明披风……全都开始了颤动。
一股浓郁的锈色爬上了蕾拉的脸庞,她面容似铁,在希望之火的讽刺和吐槽出口之前,一声断喊:“闭嘴!”
闭嘴,闭嘴,闭嘴……
不断泛起的回音宛如雷霆一般,一圈一圈的扩散出去,刹那间整个世界都为之变色,影界、星界、灵界,包括现实的虚空,都被这一道道回音所冲击,又好像一道胜过一道的狂风,卷曲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遵循着冥冥之中的联系,这回声也回荡到了宫殿内。
于是,叽叽叽怪笑的猴头纷纷一愣,充斥的呓语打了个“嗝”,有这一瞬间的清醒就够了,蕾拉联系上宫殿,用不完整的、候选一权限调动了源质!
大片浓郁的混沌之色一闪,充斥的星空宛如水波倒影般的被打散,手持船票的猴子被驱逐,刚刚还有将宫殿都污染迹象的污染和侵蚀就此排斥一空,分殿恢复,青铜作案前,蕾拉身上的污秽纷纷结痂脱落,掉落在地上,化成一只只深红色肥胖蠕虫,又被绞杀成一片片粉末,消失无踪。
“你以为这样就能翻盘!?”
蕾拉怒吼着,联系上身在现实中的本体,开始全力与罗安苏醒的人格相持起来。
但是,有一部分本质还是无可避免的被污染了。
眉心处,还顽强的存在着一颗肉瘤,几经绞杀,都完全的生长出来,这是因为,污染已经侵入蕾拉和罗安的意识人格,相持的双方就这样引来第三方的加入。
叽叽叽……
一个猴头在额头处拉伸出十几厘米,怪笑着,还是冲一个方位的虚空做着鬼脸。
下一秒又被绞杀,可下下一秒,又生长出来,重复这样的过程。
蕾拉很快就反应过来,索引不做理会,艰难的取得相持的上风后,僵硬到了极点的身子缓缓偏移,向身后的那根青铜柱看去。
这时候,解封空白的条件再次满足。
空白六:
分殿内,突然被光束摄来一个巨大的青铜棺椁,罗安有些狼狈的从棺椁旁滚落,第一时间动用候选一的权限,将棺椁内咆哮而起的上古死神之分身镇压,费了老大得到劲,才将上面残存的神念抹除。
青铜棺椁融化,金黄色的上古死神神性被现代的神秘规则定义和容纳,“多”出来的神性成为空白,化作一座圣杯,静静的漂浮到眼前。
罗安长舒一口气,缓了一会后,难耐欣喜的哈哈大笑。
阿鲁比耶神从身后的青铜柱内浮现出来,贪婪的盯着圣杯,叫道:“你答应过我的!”
罗安心情很好,估摸着容量,晋升应该是够了,就准备许诺饲养的宠物,但是,话来到嘴边却停滞了一瞬。
祂的眉头一皱,空白一到空白五的记忆就此解封。
他定格了许久,等适应了“完整”,心情立刻变得不同。
长叹一口气,再看圣杯,再没有片刻之前的志得意满。
他冷笑一声,心里想:“真舍得下本钱啊!”
只是有一个疑惑。
序列2的特性取自星空,克蓝沃还如何动手脚,除非……
除非祂已经将【兽语者】途径的序列4到序列2的特性都准备好,到时候借所谓的“置换”之名,在自己服用魔药而神志不清的时候,来个暗箱操作。
嘿嘿,连星空都算计上了,真是好手段了。
在将那取自星空的“石榴”拿了出来,左边“空白”神性,右边石榴状的特性,眼神陷入到迷离中。
到了现在,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但他还是没有把握,一定能在最后关头醒来,就算是醒来,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他别无选择。
他还能想方设法的加强获胜的概率。
就获得相关知识而言,克蓝沃在自我分裂的情况下,不可能还保留唯一性,那就不可能保留序列0的位格,那么摊牌的时候,面对的祂最高也只能是序列1.
序列1和序列2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有序列0存在不会存在序列1,序列2也可以融合唯一性,这就为祂设定了一个上限。
摊牌的时候,自己也大概率的是序列2了,就位格方面来说,并不存在质的差距,而且,祂要选在最合适的时机摊牌,那就一定是各项条件都具备了时候,比如末日拉开序幕,自己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能启航回归。
这样一来,祂在费伦的教会和各项资源与势力就要大打折扣,再加上位于宫殿之内,祂获得外援的概率也会很小。
这么一减再减,其实祂也并不可怕,大有翻盘的可能。
自己要做的,是加强加深作为“罗安”的部分,深刻自己的生命烙印,再在摊牌的最后时刻,一股脑的放出来,来个鱼死网破。
说感就干,再说也没有时间了。
“你未曾见过我,我未曾见过你……”
蕾拉转向青铜柱的身体再次定格,额头处的猴头叽叽叽的狂笑着,祂说:“你这个……猪猡……以为……”
语不成句,段不成声,最开始三个字还是蕾拉的声音,“猪猡”已经换成了罗安的银色,最后的“以为”豁然是阿鲁比耶神那又惊又恐的声音。
如此,条件再次满足。
空白七:
这是一个梦,也是梳理最深处的记忆和生命烙印与传承。
罗安回到了婴儿时期,卷曲的母体的子宫里,浑浑噩噩的隔着母亲的肚皮,看到了朦胧的亮色,听到了外面那略显嘈杂和模糊的声音。
一股向下的挤压之力产生,咕咚咕咚羊水混浊起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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