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彦齐这忐忑的心情才稍稍有所安慰,转身回往马车中。
回屋换上便服的福康安沉着一张脸,保庆以为主子受了打击,好言劝道:
“爷,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兴许根本就不是音姑娘的意思,您可千万别怪音姑娘,莫上他的当啊!”
“这还用你说?爷才不会信他的鬼话!”不过有一点,福康安不大明白,“这斗篷是如何到彦齐手中的?真是苏音给他的吗?”
“爷您可以去找音姑娘,一问便知真相。”
福康安倒是想去,然而他阿玛很快便要离京,这几日晚膳过后,阿玛都会将他们几兄弟叫进书房之中,他根本不得空出府。
因着福隆安接手其父傅恒的大部分差事,是以傅恒得仔细的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给他。
福康安才担任宫中侍卫,规行矩步即可,但他很关心此次的缅甸之战,傅恒便将军机处最新得到的军情讲与他们兄弟,在沙盘上与他们分析战局,哪怕老四福长安才八岁,也在那儿旁听,自小熏陶,终归有利无害。
父子几人同心协力,皆为家国之事而操持,那拉氏见状,既欣慰,又隐隐生忧。
明儿个傅恒便要启程了,那拉氏这心里煎熬得厉害,却又不便说出来,以免傅恒分心。
临行前这一晚,那拉氏终是忍不住叮嘱道:
“我晓得你心系家国百姓,做任何事都会尽全力而为,可你别忘了,咱们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尚未成亲,还有我在等着你,你尽力即可,切勿逞强,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留得青山在,方有希望与转机,千万不可破釜沉舟,拿自己的命做赌。”
夫人的担忧,傅恒都明白,轻搂着她的肩,傅恒望着帐顶轻叹道:
“东珊啊!这些年我一直都留在京中,陪在你和孩子们身边,若非军情危急,我断不会离开你,离开这个家。你能理解支持我,我很是感念。”
那拉氏不满纠正,“我才不支持呢!不过是没有旁的选择罢了,我若一味拦阻,皇上肯定会说我不通情理,胡搅蛮缠。”
握着她的手,傅恒轻拍着以示安慰,郑重向她承诺,“作为臣子,我答应皇上,定会打败缅军。作为丈夫,我答应你,定会平安归来。”
“那……倘若两者有冲突呢?你会作何选择?”
那拉氏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金川之战,也是两军僵持不下,皇上几次下令命傅恒尽快回京,不愿让他冒生命危险,可他却公然违抗皇命,坚持留在金川继续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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