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稚刚要开口,被她一把捏住下颌:“你这个人,总是把家人朋友挂在嘴上,知不知道到最后你会变成他们的累赘?”
乔商羽脸色微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劝你,别把自己活成个舍己为人的圣父,多想想你要什么,在成为别人的支柱之前,你总得有那份能力吧?不然,就跟你以前一样,嘴上说着要保护家人,结果弟弟死了,爸爸死了,妹妹也沦落风尘,自己坐了四年牢不说,差点连命都丢掉,你觉得这些都怪傅灼开吗?要是你有本事,还会受这些苦?”
她哂笑了一下:“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如果没有你,你的家人可能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尹稚眼眶微红,轻轻发着抖,费西荷仍是不依不饶:“你呢,其实也挺自私的。”
乔商羽狠狠推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费西荷侧身避开,眼里泛着锐利的光:“你眼里除了你在乎的人,什么时候看见过一心一意对你付出的人?你醒过来这么长时间,就没问问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你是要漂泊他乡,难道他就不是?一个人为了你,丢了大好的前程,退了父母中意的婚事,忍着对未来的一无所知,陪你去异国他乡重新开始,你难道就看不见他的一点点好?”
尹稚眼眸一动,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乔商羽。良久,他终于颤着声音开口:“乔医生,我……”
乔商羽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我从前就跟你说过,我对你好,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他忽然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像是难以开口:“你不知道,看见你躺在手术台上,我心里多害怕……”
想起那天的场景,他便心惊胆战。陆沉朝和他是老同学,又是共事多年的同事,他偶然听了一耳朵心脏移植的事,当时只觉骇人,陆沉朝又透了些风声,他渐渐联系到尹稚身上,直到亲耳听见他的名字,他如遭雷击般愣了半天,不顾一切地冲进急救室,看见手术台上的人,腿当时就软了,走了半天也没走过去,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费西荷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许久,淡淡地笑道:“哦,倒把你忘了。”
他不明所以地瞪着她,费西荷把人抱过来放到他怀里,不紧不慢地解释:“我给他打了镇定剂,他睡过去了,你听听,应该还有心跳吧?”
他抱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人,感受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顿时热泪盈眶,费西荷十分瞧不起地“啧啧”了两声:“不就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要是真喜欢,绑了关在身边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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