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上车就睡着了，它估计是被压得难受，居然爬到我身上撒尿。”乔商羽举着衣袖上的污渍哭笑不得：“我这衣服可是今天刚上身的。”
尹稚大惊失色：“对不起！对不起，乔医生，是我没管好它，我一定帮你洗干净。”
乔商羽拉着他进楼：“你这么害怕干什么，一件衣服罢了。不过，要是你真的想洗，就帮我洗一下好了。”
尹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好，一看到乔商羽要进电梯，他眼中突然蒙了一层惶恐，非常小幅度地震了一下，咬着下唇声如蚊呐：“乔医生，要不你先上去，我走楼梯就好。”
乔商羽探询的目光投过来，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就是……就是在监狱的时候，不小心被锁在柜子里……然后、然后就不敢坐电梯……”
“你想走楼梯，那我陪你上去吧。”乔商羽自然地抓住他的手腕，尹稚怔了怔，反手轻轻地握住他的五指，小声道：“乔医生，麻烦你了。”
乔商羽的公寓在五楼，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乔商羽开门进屋，笑了笑：“还好我住得不高，不然你的脚恐怕受不了。”
尹稚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乔商羽给他倒了杯水，又提了医药箱，刚抬起他的脚，尹稚便吓了一跳：“乔医生，我自己来好了！”
“你怎么这么倔呢，脚伤得这样厉害还要逞强，拿我当外人？”乔商羽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尹稚急忙闭嘴，生怕他真的不高兴。
乔商羽用镊子将他脚底的碎石和玻璃碴子慢慢挑出来，尹稚嘴里“嘶嘶”冒凉气，看见乔商羽抿着嘴一脸紧张的样子，他竭力压抑着抽气声问道：“乔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个月回来的，我去非洲干了一年，院长惜才把我调回来了。”
尹稚内疚地低下头：“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我，乔医生你也不会……”
“我帮你是我自己的打算，你别把所有责任都背到自己身上，更何况，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去了一年有了实绩，工资翻了好几倍，说不定过两年就可以当院长了。”
尹稚“啊”了一声：“真的？那恭喜乔医生了！”
乔商羽赏了他一个爆栗：“假的！”他看见尹稚委屈地撅着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不过，升官发财倒是真的。”
尹稚刚收敛的喜色又绽放出来：“还是要恭喜乔医生。”
乔商羽看着他纤细的颈项，险些控制不住伸手摸上去。裤兜里的电话却在此时响起来，他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小黄好长时间没吃饭，蔫蔫地蜷在尹稚怀里，叫声也没了力气。尹稚摸着它空空的肚腹，看了眼阳台上的乔商羽，思衬着怎么开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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