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二
段惊风觉得生活可真特么操蛋,要不然他一个奔三男青年也不至于穿越到十几年前,还他妈不是他熟悉的时间和地点。
段惊风站在教室门口,平复了好半天心情,才勉强可以做到表情自然地推门进去,然后循着记忆走到他的座位坐好。
段惊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同样也猜不出为何他会被安排一个这样的角色,只是看着骤然年轻十岁的手,段惊风眼睛都快瞪出火来。
哪怕距离穿越已经过去了一晚上,段惊风还没有从中恢复过来,神智恍恍惚惚的,仿佛下一秒他就能回到熟悉的地方。
不怪段惊风这么着急,毕竟原来的世界有归年,而段惊风经历过爱人突然不见的惶恐,他根本不想归年再体验一次,那实在太难受了。
归年有多爱他,没有人比段惊风更清楚,如今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归年要是找不到他,肯定都急得要哭出来了。
归年不爱哭,但事关段惊风,他总是多泪。
光想到这,段惊风心都快碎了。
不过不等段惊风平复好自己情绪,教室前门忽然被人推开,先进来的是个短头发妇女,看起来很严肃,段惊风搜刮半天记忆,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但很快段惊风就顾不上这些了,因为门边紧跟着走进另外一人。
这人身穿蓝白校服,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又一直低着头,段惊风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这人很白。
白到阳光打到他的脸上,都会让人觉得晃眼。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段惊风还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归年。
原本心情烦躁的段惊风,在看到归年的这一刻,心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甜,也顾不上其他事儿,只想快点下课然后去跟归年打招呼。
老婆来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然而段惊风高估了他的忍耐力,所以在老师宣布上课后,他就撕了张便利贴,再让同学帮忙传给归年。
他俩隔得有点远,段惊风从纸条传出去后视线就没离开过归年,生怕错过归年一丁点表情变化。
可任段惊风怎么想,都没料到归年收到纸条,竟然看到不看就团成一团,丢进了课桌里。
段惊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里透着不可思议,似乎想不明白归年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归年再黏他不过,平时他去外面买个菜都要跟着去,又怎么会这样?
太过沉溺一件事的后果,是注意不到周围的变化,所以当段惊风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他完全是懵逼状态的。
虽然他高考考得不错,可现在过去了那么多年,该忘的不该忘的段惊风都忘得干干净净,又哪还记得这种题目怎么做,因而他只能和老师大眼瞪小眼,然后坦白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认真听,”老师脾气倒还好,听到段惊风这么说也没生气,“光盯着归年看就能知道答案了?”
该话一出,教室顿时笑成一片。
但有两个人是例外。
一个是段惊风,另一个是归年。他头都没回。
段惊风的心情又沉重了点,剩下的课完全没在听的,下课铃一响就往归年那边跑,堵住原本要去外面的归年。
归年被迫停下,抬头就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有事?”
段惊风:“???”
“你不认识我?”段惊风眼瞪得像铜铃,“我是段惊风啊。”
归年皱了下眉,确定脑海中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便不准备给他废话,“我要出去。”
段惊风持续懵逼,“那我跟你一起?”
归年撩起眼皮又看了段惊风一眼,他脾气其实还行,这么多年也没和谁吵过架,偶尔也会羡慕别人有那么多朋友。
只是受限于身体状况,归年这些年不得不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就连来学校都是赌博,别说是交朋友了,跟对方走近一点都有可能出问题。
段惊风现在这姿势,显然超出了安全距离。
归年不喜欢这样。
哪怕段惊风身上清爽,没有让他不舒服的气味。
归年懒得和段惊风说废话,绕过他就要往一边走,可段惊风好不容易逮住归年,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
段惊风攥住归年手腕,再次打断他的步伐,“我们聊聊。”
曾经不小心受伤的经历触发归年的应激系统,他猛地甩开段惊风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推开段惊风就往外跑,几近落荒而逃,仿佛背后有凶狠地洪水猛兽在追他。
这背影看得段惊风心绞痛。
他在班上应该人缘不错,要不然当归年推开他跑了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安慰他。
“没事,你不要在意,他就那样。”有人这么说。
有人附和,“归年一直这个样子,我们做了两年多的同学,也没见他和谁关系好一点。”
“说起这个我还好奇了,归年到底是omega还是beta啊?”那人疑惑,“我好像从来没闻到过他的信息素。”
另外一人哈哈哈大笑,“管他是什么?跟我们又没关系,人家可是归家的宝贝少爷呢。”
如果说刚才段惊风还在为归年不理他而心碎,那在听完这些人的对话后,段惊风直接瞳孔地震浑身发凉。
从睁开眼就缠绕在脑中的疑惑,这一瞬间终于得到了解释,段惊风总算知道他穿越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ABO世界,那个归年长大的地方。
体育老师周四有事,便跟班主任换了课,所以下午的第一节课一上完,段惊风就跟着班上同学去了操场。
段惊风本以为体育课会像他高中那样,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结果刚列好队,体育老师就被一个电话叫走,只得安排他们自由活动。
段惊风不想运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跟他一样的人还有归年,不同的是他在树下看书。
自带结界,别人融入不了。
不过段惊风没想这么多,找到归年在的位置后,就直接拿着水走了过去。
于是看书看的正入迷的归年,下一秒就感觉眼前一黑,再抬头时便看见昨天那个身上很香,却故意挡着不让他走的人。
归年翻页的手一顿,态度较昨天软和了点,“怎么了?有事?”
“有事。”段惊风把上课前买的水递给归年,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更多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不吐露了。
归年没接段惊风水,只盯着他看。
段惊风坦然地和归年对视,没放过归年任何表情变化,悬着的心在对视中坠入谷底,摔得稀巴烂,还不得不承认一个让他心碎的既定事实:这不是归年。
也不对,应该说这不是他的归年,只是一个名字一样、长相一样的,那个和段惊风相遇前的归年。
“什么事?”归年注意着和段惊风的距离,“有事直说,要不然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话让段惊风一愣。
虽然严格意义上说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段惊风熟悉的归年才不会这么说话,所以眼前归年的一句话勾起了段惊风对归年的思念,让他在此刻格外想念归年。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段惊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跟17岁的归年说起他的爱人,“你们俩真的特别像。”
归年不说话,安静地看着段惊风,等着他往下讲,而段惊风当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全然陷入了回忆。
“他成绩特好,一到我们学校就考了年级第一,并且直到毕业也没掉下来过。”段惊风想起那个时候的归年,嘴角不听话地上翘,“跟你不同的是,他特别喜欢撒娇。”
段惊风补充:“当然他只对我撒娇。”
“我那时成绩不好,也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他不让,说以后想跟我上同一所学校,就帮我补课。”想到归年,段惊风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别看他爱撒娇,教起人来可特凶,我被他教育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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