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愿作你的无垠宇宙
“我白天去了趟公司,被下了解聘通知。”司君遥朝他碗里添了一块软糯的东坡肉。
任舟持续震惊,司君遥把来龙去脉简单解释给他,还贴心地补充道:“已经找到了大学同学,目前在一家知名律所任职,把情况如实讲给了他,他表示这类案件处理过很多,胜算很大。我们这几天抓紧时间准备材料和证据提请劳动仲裁,估计对面也轻易不会愿意和解。到时候就见招拆招,问题不大。”。
任舟义愤填膺,边嚼肉肉,边大骂黑心老板,言辞激烈地突突了半个多小时。司君遥最后冲了一杯糖桂花给他顺顺气,任舟仰头一饮而尽,打了个香甜的嗝儿。
“垃圾单位,不去就不去,要打官司就打,我们分明占理,不虚他们。”他一挥手,瞄见司君遥垂着的眼尾,把语调收得可温柔:“你别烦心,正好趁这个机会再休息休息呗,有合适的下家就接触,没有就在家,就当累了这么些年,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司君遥没接话,任舟抓抓耳朵,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滑向他手边:“本来想晚上挑个严肃点儿的时候跟你说的。喏,这是我工资卡,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之前家里开销大部分都是你在负担,现在我工资不是涨了点儿嘛,你自己手里的钱就别动了,日常用我上交的,零花钱你看着给就行,我不挑。”
司君遥罕见地没抓住重点:“ 我二十八岁了,反倒要让你来养,阿舟,我真的很没用…”
任舟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吓得赶紧坐到他身边:“瞎说啥呢,你还没用,捡个我这么废的回来,连养带治病的,都给从小树拉扯成中树了。自己工作和康复哪个也没怎么耽误,还顺道搞了个爱情线。你这要叫没用,让别人咋办啊。”
“阿舟…”司君遥低低地唤他,踩得他心酸,赶紧伸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可刚搂住就被托起面对面搁在了大腿上。再看司君遥,哪还有惆怅,正拱着卧蚕,笑得春风化雨。
任舟立刻就毛了:“司君遥,你能不能不要搞这种五花八门的小圈套?我多认真在安慰失业人员!全部身家都交给你了!你就给我整这?”
“嗯嗯。”司君遥敷衍地应着,仰头啄吻他的喉结。
“妈蛋,老淫魔,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不高兴!守着这管小那啥,整整一顿饭就只在琢磨今晚怎么搞我!”
司君遥抬起头,拉住了他紧捏自己肩头的手:“不高兴也还是有不高兴的,毕竟我从毕业就在公司供职,对同事也好、品牌也好,都保有初心和情怀。只是人随事易,情怀不能永远被当作包容一切的筹码,当断则断,没什么值得过多留恋。我很高兴阿舟愿意与我分享你的劳动所得,对我而言,这不只是一种宽慰,而是一种与我建立更稳定关系的信号。比起安慰,这更让我感到振奋。”
任舟搂着他的肩膀,被“振奋”这个词促得心尖一跳。
他其实也不是为了安慰司君遥才那么说的,他是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之前他收入不高,家里的大笔开销都由司君遥负担,他那点房租只具备象征意义。司君遥还时常为他添置些衣物,却只说是看到觉着合适顺手买回,叫他请一顿饭就当作交换。他只能尽力多花一些在生活上,给家里添置些必需品,也记着时刻备好茉莉味的薄荷糖和小包装便携的枇杷露。现在二店运营正逐步踏上正常轨道,他收入增加了不少,而他跟司君遥也步入了全新的情感状态。他自己对理财一窍不通,所幸没有大手大脚的习惯,所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交给司君遥。他想要更大体量地参与他们共同生活的部分,也想要与他规划一个两人共筑的未来,出于爱,出于信任,也出于历经磨难后掬在掌心的珍惜。
“外人看,多少觉得我年龄太小,不定性,但我其实还挺靠谱的。就算见过世面的人,谁不一样是说你这好那好,我也实在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比你更好的人,就算有也没用,因为我只喜欢你。我要变得越来越靠谱,让你看看,让他们也看看。我不是只有鲁莽的勇气,还有跟你长久走下去的决心。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咱们俩转头就能看见彼此,这就是最棒的生活状态。”
司君遥拉过他的大腿把他往面前带了带,“阿舟说这段话的时候,特别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是吗?迷不迷人!”任舟晃荡着双腿乐得一颠一颠。
司君遥托起他的后脑,由下至上吻了他的侧颈,任舟大腿蓦然绷紧。司君遥低低地蛊惑他:“非常迷人,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洗个澡?嗯?”
任舟燥得坐不住,小声说:“盒子里有赠品,不然我给你展示展示我看文的知识储备吧,保证不让你难受。”
司君遥玩味地看向他:“阿舟,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并没有经验,为什么如此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左位呢?”
任舟张嘴就想哼唧,却咬着牙吞了回去:“年下狼狗攻不是很带感吗?况且我这么威武又强壮。”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为啥!”
“我们抑郁症患者很容易对自己评价过低。我自认为年长于你,肯定更倾向于左位。如果为了你硬作右位,可能会产生强烈的羞耻感和挫败感,从而导致自我不认可。”
任舟全身烧得发昏,司君遥还在慢条斯理的对话过程中不停地将声音低缓地送入他耳中,像夏夜微热的月光,晒得树叶卷起初长成的青尖。他执着于左位的心坎也在欲拒还迎的踌躇里懵然松动了。
他也没有多固执,其实他非常喜欢司君遥以往的引领。他一穷二白的经验池在温柔的对待中逐渐丰盈,而这些愉悦的回忆都来自于同样初初启航的司君遥,他似乎也不是百分百的熟习一切,但却能够极其自然地操控他的身体。再加上刚听到的这一通云山雾罩,生怕自己太鲁莽,撞碎了来之不易垒起的治愈效果,于是喃喃地应允:“那…那不然你看着来吧,我只想你高兴点儿。”
有一丝暗暗的歉疚被司君遥融在微凉舌尖。他的阿舟依然善良又好哄,理应被更温柔地欺负。
司君遥有些后悔当初装修的时候没有装浴缸,经历过度假酒店的最初和跑车小床的后续,他发现他的阿舟是名副其实的小船,在有水覆盖的地方他似乎会更放松一点。可他们进入浴室吻作一团的时候,再想这些已然来不及了。司君遥只能把花洒开到最大,让温热的水流不断漫过他们全身。
左手原本垫在任舟的脊背和瓷砖墙之间,却被抓着带去了许多地方,他过去没有做过如此细致的抚慰,透过水流,手指描摹出年轻紧实的身体线条。
任舟接吻的时候,偶尔会偷偷睁眼看他,触上他的目光立刻就闭紧,但鼻息会忽然重了一拍。司君遥觉得,也许他也像自己一样,总在爱意混沌的当口蓦然心惊,想要确认此时此刻的幸福真实发生着。
可今天,任舟没有睁开眼。他的紧张和沉醉都浸在颤动的眼睫上,在司君遥的注视里湿润发亮。司君遥抚上他的额角,将他环住,稍稍放开他的嘴唇,低声叮咛:“阿舟,你要呼吸,不然会头晕。”
任舟呵出肺叶里拥堵的热气,在视线下的余光里瞥见司君遥的箭在弦上,可他的脸依然很沉静,一下下抚着他的额头和侧脸,如同在午后暖阳里娇宠他心爱的小狗。
任舟咽下口水,拾起墙角被水泡软的纸盒,抽出牙膏般的透明软管递给他。
“准备好了,你来。”
他倔强的嘴角看起来竟有些破釜沉舟的决心,司君遥几乎有些后悔刚才编了那套理论,他也只是想在自己掌控里给阿舟留下美好的体验。他把歉意融在滑溜溜的舌尖,吮吻过已经立起的红点,握了握这骗来的主动权,勾来平常用于踩脚的小椅,拉过任舟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
小椅的高度刚好够任舟跨坐之后还能把脚踏在地上,这个姿势里,他能照顾到任舟两腿间的所有区域,也承得住他不受控的扭动。最重要的是,任舟的所有细微神情都在暖光下一览无遗。
初次的开拓是极其艰难又漫长的过程,还好他从来不急。任舟乖乖地把双臂搭在他肩膀上,偶尔微蹙的眉心和十分小声的呻吟恰到好处地传递了讯息。放入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任舟脱力抵住了他的额头,腰腹随着呼吸急促起伏。
司君遥缓缓向外抽了半寸,忽然听见他哼了一声。 左手抚过两条紧绷的长腿,他对任舟说:“阿舟,吻我好吗?”
任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索要亲吻,但他对司君遥从来都言听计从,立刻聚起精神把舌尖和嘴唇都送过去。就在他们唇齿交缠的那一秒,司君遥忽然触磨起刚才划过的那个点,任舟瞪大双眼,惊叫冲出喉咙,却被司君遥异常蛮横地吮断在口中。
热水和透明流体在股缝交汇,被抽动的指节带入身体。从未有过的酸胀和麻痒一股股升至后脑,任舟很想大叫,可司君遥的吻仿佛是某种晦涩的交流,纠缠着他不肯放,夺取了他大半注意。
直到手指的进出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他的鼻息里带上了一点哭音,司君遥才并拢了大腿,撤开了手。
就算有水流掩饰,奔涌出的带有体温的水液触感也十分清晰,滑腻地洇入他的腿缝。任舟还没把鼻子抽搭完,就看见司君遥用手背抬起他的前端,透明液体流成一线,全部滴落在司君遥的昂扬上。
任舟耳尖熟红,根本不知道应该当作没看见,还是伸手替他抹掉。可司君遥忽然轻轻笑了,把横流的清液均匀涂开,贴近他耳朵求欢:“阿舟赏的,不能浪费,如果再替我碰碰就更好。”任舟被他摆布了半晌, 早就沉溺在前所未有的体验里,完全忘了应该顾及— 下对方,当即手忙脚乱地握住,俯身叼住了司君遥的耳朵。
水声和轻叹连绵地响起,带动了怦然的心跳。司君遥把他托起来按在墙面,极度想就此进入方才触摸过的领域。可他依然克制地容忍过任舟直白炽烈的撩拨,用浴巾裹了他,打横抱进了卧室。
卧室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却居高临下将满床午夜蓝照得分明。司君遥总觉得任舟看自己的眼神相当复杂,锐利的唇峰双角立着点忧心。他把擦过湿发的软毛白巾折了一折搁在小柜边,跳上床拢了任舟在身下,吮去他鼻尖的水珠,问他:“在担心什么?”
“也没什么……就,你腰椎间盘突出吗?”
“我哪里比较突出你知道的吧?"司君遥说着,身下往他腿间贴了贴。
触感很强烈,但任舟总还是觉得他往日在床上的温存与强势都是调情的手段,真动了真格的,也说不好是怎样。不过既然都答应了,这时候再反悔就太不道德了。他暗暗地想,司君遥作为腰肌劳损高发人群, 并且和他一样是个零经验的新手司机,就算待会儿不舒服了,他也必须忍着,一个气儿也不能出,不止这样,还要夸他,赞美他,憋足劲儿射出个白色小礼花让他信心百倍。坚决不能让他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他立下了宏伟的志愿,顿感豁然开朗,两腿一分,夹住他的窄腰,伸手要抱,也要尝尝这支突出的滋味。 司君遥不知道他小脑袋瓜又想了些什么,但见他转了几圈眼珠,忽然把能敞开得都敞开,于是俯身过去,戴上了赠品。
“润滑好像落浴室了。”任舟捏着小方块的包装抬眼看他。
“不用。”
刚才淋着花洒,任舟又很紧张,似乎还搞不明白状况。但司君遥却探索出他的特殊体质,探手再次揉开他紧致的门,循着记忆快速触到了关窍。如果说以往的湿吻或抚摸都是露水的催化,那彻底进入后的这枚按钮开启的就是一眼涌泉。
他几乎是刚弯起手指,任舟立刻高高拱起腰,十指扣上他的肩背。指节再一次被泌出的热流包裹,前端也汩汨地流。他的小船是海的女儿,有生生不息的潮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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