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羽说了很多关于大学时候的事情，他说自己当时感到很庆幸可以做那个和顾书关系稍微近一些的人，这么多年来，即使当时顾书只是把他当做普通朋友。
并且随时都准备着可能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但他依旧不后悔因为自己是当时那么多喜欢顾书的alpha中离顾书的距离最近的一个。
顾书听着方羽说得非常的激动，但是顾书只觉得心累，并没有因为方羽的用情至深感到多大触动。
而且顾书是真的没觉得自己有多少人喜欢。
方羽笑着说：‘你怎么会发现，人家刚表现出一丝苗头你就立马跟人家拉开距离，还没开始你就将他扼杀在摇篮里了，我当时就是怕你也这样对我所以才一直和你做着普通朋友。’
顾书笑了笑。
其实那些算什么喜欢呢？
只不过是看到符合自己审美的漂亮皮囊想要占有而已。
只不过是受到信息素和自己内心深处欲望的支配而已。
所谓的喜欢是什么呢?
就像当年的那个人一样，嘴上说着喜欢却在做着让自己恶心的事吗?
就像现在的方羽其实更多的是不甘，不甘自己当年只做了一个陪在自己身边没有名分，谁都可以以替代的普通朋友。
不甘年少时付出得更多，却没有获得同等的回报。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因为他从来都不想去探寻，不想知道，也不想接受别人的喜欢。
他承受不起，他觉得窒息。
甚至恶心。
顾书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真的一直在当年的阴影里从未走出来。
在他十五岁那年，在他还没来得及真正的体验什么是喜欢时，他就失去了这个能力，被他的亲生父亲和那个叫沈穆的人。
甚至那些旁若无事，对他冷嘲热讽刺，以旁观人的角度对他指手画脚，在不知道任何真相的情况下站在自以为的道德至高点去指责他的人。
他们将这种朦胧，与生俱来的情感扼杀在了他十五岁时，再也不会滋生，让他知道所谓的喜欢到底有多么的廉价无用甚至肮脏。
所有带着性欲的喜欢都让他恐惧，让他恶心。
方羽是在缅怀当时年少时带着小心翼翼的喜欢，和满心欢喜。
但顾书却在知道当时方羽时报着怎样的心思与自己相处时，觉得当时的每一刻都让他不适。
喜欢一个人本没有错但在顾书这里喜欢就是错。
喜欢带表着…
会让他回想起十五岁时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和那；那些肮脏不堪的话语，自己因为沈穆的一句喜欢而受到的排挤，以及破损的腺体。
顾书闭了闭眼睛，努力将那些令他发颤的画面甩出脑袋。
方羽说了很多当年他们一起参加过的活动，说跟顾书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是美好的回忆，顾书却神情恍惚，没听进去什么。
最后方羽说自己可以等顾书，叫顾书就像当年一样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就好。顾书笑了笑，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还怎么当做普通朋友?
顾书有些疲惫，揉了一下眉心说:“学长，你真的不用这样，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也不会有任何回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我说过，即使我没结婚，我和你也不会有结果。”
顾书说完，方羽没说什么，而是问顾书“到中午了，我们去吃个饭。”
方羽觉得顾书只是习惯了拒绝，自己只要不像当年那样害怕被拒绝而束手束脚，总有一天会得到顾书的回应。
顾书:“不用了，你妈妈还在店里，不要让她等那么久。”
顾书现在不想和方羽独处。
方羽也没勉强顾书，和他一起回了店里接他母亲。
顾书回来，张可他们正在吃肖亦叫何毅买的饭，看到顾书进来，张可和萧莉莉抬头看着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顾书本来就有些疲惫，现在对上他们这样的眼神又多增添了些许迷茫有，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张可和萧莉莉看了眼顾书又看了眼站在顾书身后的方羽，不知道该不该说刚刚肖亦来过，知道他们两个出去，好像不太高兴这件事。
最终张可开口说道:“老大，还没吃饭吧?快来，肖总给我们定了午饭，还挺好吃的。”
顾书抓住重点问道:“肖亦来过?”
张可:“昂，来过，看你有事就走了，好像有点失落？”
张可用了一个疑问的语气说完看向萧莉莉，萧莉莉放下手中的筷子，“啊，好像是吧，我们就说，老大你是和一个以前学校的学长去叙旧来着。”
说完萧莉莉默默看了一眼方羽的妈妈，这妈妈也真是有些缺心眼儿，自己儿子来撬人家墙角，这会儿还能面不改色的吃着人家买的饭，也真是……
要不是碍于顾客是上帝的至理名言，萧莉莉都想把她拎出去了。
这会儿方羽的妈妈可能也有些不意思。
看见自家儿子后，饭也不吃了，拉着自己儿子走了。
顾书和方羽在咖啡店聊了挺久，感觉浪费了自己不少精力，这会儿还挺饿的，坐下和萧莉莉和张可一起吃。
萧莉莉看着顾书心无旁骛的吃着饭，犹豫了一下，说:“老大，就刚刚，肖总来的时候吧，你那个学长的妈妈好像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萧莉莉说得比较委婉，旁边的张可插话到:“何止啊，我就觉得这阿姨有些缺心眼，我觉得老大，你回去得好好跟肖总解释一下，你和这位方学长之间纯洁无瑕的友谊关系。”
说到这个顾书就有些头疼，他自己是纯洁无瑕来着，可是别人不纯洁啊。
而且，肖亦应该也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吧！
自己昨天不也挺平静?
比起那个，自己今天就去聊了会儿天，应该还好吧！？
顾书顿了一下，慢慢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含糊的说:“她说啥了，肖亦应该不会放心上的，昨天的事我不也没生气，就几句话，肖亦哪儿那么小气?”
萧莉莉看了一眼顾书有些欲言又止。
顾书有些疑惑的问，学长妈妈到底说了什么?
萧莉莉咽了口唾沫，说:“刚刚那个阿姨说，他儿子上学时就喜欢你，为了你他这些年都没谈过恋爱，就是为了等你，还说你长得很好看，就差把和我儿子真班配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顾书听完不大相信，转头看向张可:“是么?”
张可点头:“老大，千真万确啊。完全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都不敢看肖总，就怕他一个眼神让我一命呜呼。，”
顾书:“………”
他现在有些头疼，只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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