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林粤将萧阳送来的资料递到了程少颐的手中：“我还有一个要求，不准因为强求而逼走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哪怕压榨季已经结束了，童岸入职后的工作也丝毫不轻松。
葡萄汁大部分还在发酵中，接下来还会有二次发酵。她每天除了必要的数据监测、品尝，还要及时给林粤汇报工作。
程少颐来的时候，她刚从酒窖出来，准备去林粤的办公室。
远远地，她看见了他。
程少颐穿着一件黑色薄呢大衣，安静地伫立在办公楼门口，神情像在发呆。
她蓦地收住脚步，一时不知该不该过去。
迎面走来的同事见她站着不动，表情诧异：“小岸，林总在办公室等你好一会儿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
声音不大，却还是引来了程少颐的目光。
两人遥遥看着彼此，她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我这就去。”她对同事说着，往前走去。
在她经过程少颐的身边时，他叫住了她：“童岸。”
“嗯？”
“我有话想跟你说。”
童岸怔了一下，随即扬了扬手中的数据表：“我在工作。”
“不急，我可以等你下班。”
“下班后我答应了和同事一起聚餐。”她说着微微转过脸面向他，却没有对上他的目光，“刚才你也听到了，林总正在等我。”
程少颐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嗯”了一声。
童岸低下头，快步走上了楼梯。
一口气走了两层楼，她才停住脚步，透过走廊楼梯的缝隙偷偷往下张望。
程少颐还站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微微蜷着的手指发怔。初冬的暖阳笼罩着他，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举动后，童岸赶紧收回视线，继续往上走，敲开了林粤办公室的门。
北京的冬天天黑得早，下班后，童岸回房系了一条围巾走出来，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酒庄的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一地寂静。她隐约听见门外同事热热闹闹的吵嚷声，担心他们等太久了，连忙一路小跑过去。
经过办公楼时，她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下午的那个地方，程少颐已经不在了。
她微微一怔，加快了脚步。
进城的高速堵得厉害，一群人开到市里时已经八点多了。还好他们提前订了包房，否则排号都能排到夜宵的点了。
“怎么不是周末，人还这么多呀？”比童岸早一个月入职的姑娘嘟囔。
萧阳听见了呵呵笑着：“再待个一年半载，你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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