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十来张照片后，程少颐的耐性终于耗光了，他一把按住了母亲的手：“妈，不用看了，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两年了，哪怕曾经的那个姑娘是他的一块心病，但人总该往前走的。
程少颐沉吟了片刻，好像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程母屏息等待着他的答案。
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了：“单眼皮的。”
“嗯……”刚才的姑娘清一色的大双眼皮，难怪儿子不喜欢。程母颔首。
“眼睛大的。”
“嗯……”单眼皮还要眼睛大的虽然不太多，但找找总归有的。
“白的。”
“行。”这个最简单。
“还有……”程少颐顿了一下，看向母亲的眼睛，“傻乎乎的。”
程母一下子蒙了，这算哪门子奇怪的要求？但她面上总归还是得硬气：“好，我找找看，到时候有了合适的，你可不许再推托。”
程少颐不置可否，起身上楼了。
听见他的关门声，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程父这才迟疑地转过头，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太太：“少颐说的……难道是熊猫？”
转天晚上，方晴约了程少颐在他家的会所喝酒。
因为堵车，他迟到了。
程少颐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推开尽头包房的门，就见方晴含笑朝他挥手：“嗨，好久不见。”
“这么快就从上海回来了？”
方晴哼了一声：“不然你见着的是谁？”
“刚下飞机？”
“嗯，不想回家，就想到了你这里。”
侍酒师为他斟完酒退出房间，他才又开口：“看样子，这次也是白跑一趟？”
方晴的半张脸缩在高领毛衣里，一双明眸无辜地眨了眨：“那你那个前女友，是不是也还没有找到？”
程少颐吃了瘪，不说话了。
好像他们都不怎么会聊天。
方晴倒是无所谓，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程少颐喉头滚动，心中的苦涩无可避免地蔓延开。
程少颐回到家时，又是夜深。
大概母亲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相亲人选，今夜大厅内空空荡荡，无人等着他回来“选美”。
他顿时松了口气。
程少颐上楼，一个人在房间里枯坐了一阵，才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酒后人多少有点儿恍惚，他莫名想到了很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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