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颐顿了一下,不打算再解释了。
这的确是他希望她有的认知。
在多年后的今天,对于程酒酒,他除了希望她幸福,比世上的任何人都幸福外,再没有别的愿望。
“慎安的太太叫林粤,是林家的独生女。”程少颐再次发动了车子,“今后你若回到北京,或多或少还会在必要的场合见到他们,下次可别这样失态了。”
“哥,如果我说,我以后都不想回北京了呢?”
“骗你的啦,我还舍不得爸妈呢。”
“酒酒,”程少颐忽然正色,“不论你今后想去哪里,回不回北京,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过得快乐。”
“我明白的,哥。”
如程少颐所料,童岸果然趴在窗前等他们。
见程酒酒从后座下来,童岸脸上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想起很久以前,她喝了点酒,趁机跟程少颐耍赖:“我不管,这个座位是我的,谁也不可以坐!”
他当时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没想到,他竟然听进去了。
童岸难掩心中的喜悦。
昨夜的阴霾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她一路小跑到门口,为他们开门:“快进来,我已经把早饭重新热好了!”
程酒酒夸张地探头嗅了嗅:“哇,好香啊,嫂子棒棒的!”
童岸被夸得有些飘飘然,转过头满含期待地望着程少颐。
她的双眸犹如两颗剔透的水晶葡萄,程少颐心中蓦地一动,一反常态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辛苦了。”
他这个不经意的亲昵举动瞬间抹杀掉了童岸心中有过的全部委屈,一瞬间,她又变回了那个满腔柔情的傻姑娘:“那你们赶紧趁热吃早饭,我去卧室换身衣服,待会儿不是还要去葡萄酒博物馆参观吗?”
童岸正兴奋地挑选着裙子,程少颐却意外地接到了一通电话。
“慎安?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程少颐说着,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程酒酒。
程酒酒微微一怔,然后低头继续切盘子里的太阳蛋。
为他失态一次情有可原,再一次,就大可不必了。
她对他,是已经结束的爱情。
她一早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虽然偶尔还会情不自禁。
就像刚才,她远远看见他们并肩沐浴在清晨阳光中,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做到心如止水。
曾经深爱过,这五个字,足以道尽她心底的唏嘘。
程少颐挂断电话,程酒酒缓缓抬起头:“二哥和你说什么了?”
“问我你是否也在巴黎。他以为早上是自己看花了眼。”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你在我这里度假。”
“干吗不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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