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颐望着两人意外和谐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还好,不如他想的那样难。
童岸原本没打算让程酒酒帮忙,但耐不住她一再要求,只好让步:“擦一擦床头柜就好。”
程酒酒擦着柜子,问她:“对了,嫂子,你跟哥在一起多久啦?”
童岸正在铺床,听到她的话,险些被床脚磕到,过了半天才抬起头,语气略有迟疑:“五年吧。”
“这么久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童岸笑了笑,没说话。
“那,我哥是怎么跟你表白的?他这种人……我实在难以想象!哈哈!”
告白吗?童岸铺床单的手一顿……才没有那种好事。
认识程少颐的第二个月,她欠着他的钱还没有还完,每次一点点汇过去时,她都觉得无比忐忑。
在这期间,程少颐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似乎也并不关心她到底要多久才能还完。
直到有天傍晚,波尔多突然下了雨,她没带伞,一个人冒雨从学校跑出来,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没熄火。
那辆车她曾厚着脸皮蹭坐过,自然认得是程少颐的。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童岸的第一反应是,他是来找自己催债的。
她一路狂奔过去,紧张地敲他的车窗,大声道:“真是对不起!我下个月应该就可以还完了……”
车窗渐渐放下来,童岸发现,车内只有程少颐一个人。
“上车。”他说。
她这次可学乖了,这种便宜,还是不占为好。
她摆摆手,说了声“谢谢,不用了”,转身要走,车里人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叫你上车。”
她傻傻地回过头,隔着蒙蒙的细雨,就看见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安静的、漆黑的,像清冷的大海,裹挟着浩瀚的风声。
从没有恋爱过的童岸一下子栽在了那个溺死人的眼神里,她稀里糊涂地就上了车。
将车子开到她公寓楼下后,程少颐侧过身来,替她解开安全带。
这种特殊的待遇,这么暧昧的距离……童岸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蓦地发现背后就是靠椅,她根本无处可躲。
程少颐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她不由得做出此生最愚蠢的举动——双手高高地举起,眼睛瞪大成鼓泡眼的金鱼,狼狈得像极了一个就地投降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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