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男友精分成冰山24
林景好歹在国内也是个当红小鲜肉，从刚出道到现在都没有被这样说过，尽管史密斯夫妇用的词比较委婉，可是林景还是接受不了。
本来他也不是什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受这么大的打击，心里的不高兴自然表现在脸上。
副导演心一沉，下意识地看向李铭轩这个总导演，万一林景突然因为不高兴而不拍了，他们该怎么解决。
然而李铭轩像是跟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一样，还是原来优哉游哉的样子，眼神注视着一个方向，半点都没有被分给林景。
副导演好奇地顺着李铭轩视线所及方向望去，那边江予安和顾辞都在，就连再三确认也无法判断李铭轩到底在看谁。
林景那边又有动静了。
副导演的目光再次转移回去，想看看林景会做出什么事情。
然而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林景并没有提出罢录的要求，也没有当场发脾气走人。
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朝史密斯夫妇摆出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走到他们跟前，用撇脚的英文跟他们沟通：“我……我需要……嗯……准备，对，去车里准备，3分钟……请等我三分钟，可以吗？”
史密斯夫妇从他的信息里大概了解到他的诉求，通情达理地点点头，表示一切都OK。
林景跟他们道了声谢，随之去到导演组为他们准备车的后座，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三分钟后他再出来，那条白色的长裤已然不见，身上那条护士服裙子没有那条裤子拖后腿，终于没有那种说不出来的可怕感。
几乎所有人都被他那股拼劲惊呆了，甚至连沐渊繁也不例外，他以一种新奇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队友，似乎刚认识一样。
史密斯夫人脸上姨母笑都掩盖不住了，说了句英文“Drag queen”，尽管林景没听懂，但这句英文让史密斯先生的脸扭曲了一下。
顾辞尽管是个学霸，也到说英文的国家谈过生意，可是对一些俗语或俚语还是不太懂，看到江予安偷笑，小声问了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江予安神神秘秘地朝他眨眨眼，一字一顿道：“女、装、大、佬。”
随后他觉得不大对劲，看看自己身上的戏服，顿时陷入沉默。
总而言之，在林景变装回来后，史密斯夫妇的表情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满意，可能这就是对比。
为林景和沐渊繁拍摄结束后，史密斯夫人还八卦地问了句：“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林景和沐渊繁都愣住然后对视了一眼，一个满脸厌恶，另一个好像吃了苍蝇一样，随后不约而同地别过头。
史密斯夫人知道自己说错话，说了句“Sorry”，然后轻轻打自己的嘴，在林景和沐渊繁走出镜头后还皮皮的补了一刀：“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很搭！”
林景被这句话吓得差点给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江予安默默咽了咽口水，然后用一种特别纠结的表情问顾辞：“你说他们两个如果真在一起，是林景先把沐渊繁气死，还是沐渊繁先弄死林景？”
这话恰巧被隔壁的沐渊寒听见了，一听到他那个不让人省心弟弟的坏话，他的兴趣就特别浓厚：“大概是他们两个最后同归于尽了。”
顾辞嘴角勾了勾，看江予安的眼神越来越温和。
他看着现在的江予安，忍不住想起他在自己没有出现人格分裂之前的模样，不能说变了很多，但是相处下来确实让人感受到那细微的改变，大概是更有人情味了，也更活泼了。
他看得认真，没注意到李铭轩眼中的阴恻。
终于轮到他们作为主角拍摄，史密斯夫妇看到他们的身影眼前一亮，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私货。
就在导演组以为他们终于开始拍摄时，史密斯夫妇提出更换场地，他们认为这个场地与江予安和顾辞的服装不符，不能够衬托那种美感。
副导演想要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毕竟节目组经费有限，能租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不错了，可是史密斯夫妇完全不为所动，他们认为这样是不尊重美、不尊重艺术。
导演组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目光下意识地全部投向李铭轩这个总导演，好在李铭轩不负众望，打了通电话，回来对史密斯夫妇说：“我有个朋友那里有场地，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离这里只有十分钟的距离。”
史密斯夫妇忙不迭点头。
上车时，舒乐突然提出想跟江予安坐一辆车，江予安有些诧异，却也没拒绝，他用眼神询问顾辞的意见。
顾辞知道舒乐并不是那种会撬人墙角的人，便点点头，然后表示舒乐可以跟江予安坐他们这辆车。
然而，舒乐坚持要坐她跟周琳原来这辆。
周琳对待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自然对此不会发表什么异议。
为了照顾周琳这个女孩子，顾辞、路遥和沐渊寒把副驾驶的位置留给周琳，三个人挤在后座上。
顾辞这十分钟的感想就是：不该让路遥这小王八蛋上车。
另一台车上，一上车舒乐就把两人的麦关了，江予安对此十分不解。
舒乐撩了撩披肩长发，笑了笑开口：“别这么拘谨，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江予安点点头。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经常在观察周围人。”舒乐摊摊手，“没办法，这种职业病没法改。”
江予安很想问她，之所以那么关注顾辞，是不是因为顾辞的人格分裂，可是却不知道怎样问。
“我猜你一定常常看到我在看顾辞对吧？”舒乐挑挑眉。
被戳破心事的江予安大方承认：“对，从我们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舒乐叹了口气：“有那么明显吗？”
随后，没等江予安回答，她又说：“好吧，确实，我一直在观察他。”
“为什么？”江予安没有直接告诉她关于顾辞人格分裂的事情。
“我隐瞒了自己的一重身份。”舒乐表情有些抱歉，“我是李苟旦的同门师姐，对顾辞的病例有些感兴趣。”
江予安睁大眼睛：“所以你是为了研究顾辞而来？”
话一出口，他觉得哪里不对，这话怎么好像顾辞是个小白鼠一样。
舒乐笑出声来：“不是的，我接到邀请时还不知道顾辞也在节目中，更不知道他的长相，是听到你们的自我介绍后才发觉，原来世界这么小。”
江予安心道：世界当然小，比你想象的还要小呢。
本来他跟顾辞还觉得，有舒乐的存在，世界也没有小到不可接受的程度，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太天真了。
“好了，回到正题。”舒乐表情认真下来，加上本就浓艳的妆容，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你男朋友有事情瞒着你这件事，你肯定知道的吧？”
江予安点点头，他之前很在意，可是现在觉得知道或者不知道并没有什么所谓，也就不在意了。
舒乐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摆：“No，这件事并不是他瞒着你的。”
江予安没听懂她说的话，刚才她说顾辞有事瞒着自己，现在又说不是顾辞瞒着自己。
“能……说的好理解点吗？”
舒乐抱起手臂：“这样说吧，顾辞瞒着你的事情你绝对记得，但是却没办法将顾辞与那件事的主人公对上号，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江予安陷入沉默，很快提出质疑：“你怎么知道这些？”
舒乐想起那次顾辞找李苟旦询问消除记忆的办法时，自己正在另一间房间看师弟的珍藏，不小心听到这件事。
她并没有完全披露：“顾辞自己也去过心理诊所，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
江予安这下完全相信了她的话，认真思考到底有什么事是像舒乐说的那样，他记得事情却不记得主人公的。
舒乐给了他一个提示：“你不要把顾辞现在的形象套到记忆中，你将顾辞的人格碎片结合，结合后的形象才是。”
江予安愣住，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也很快被他否决掉，因为顾辞并没有任何偏执的特征。
舒乐看他表情大概知道他心里有答案却不相信，也不说什么主导他思想的话，而是摊靠在后座上，从包里拿出一个U型枕套到脖颈上。
“好心提醒一句。”舒乐闭着眼睛说，“小心那个总导演。”
“总导演？”江予安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懵，理了理思路想起来，“你说李铭轩？”
“嗯。”
江予安：“为什么？”
他对那个李铭轩的印象还挺好的，毕竟谁会讨厌一个优秀的人。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舒乐睁开眼，直直看向江予安。
江予安被看得发毛，别开眼睛，突然想起车里还有个司机，司机可是导演组雇来的，斟酌着语句小声提醒舒乐：“司机还在呢……”
舒乐无所谓道：“他听不懂的，是个日本人。”
江予安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原来舒乐坚持坐这辆车，是在这等着呢。
“不过，李导看我的眼神哪里不对呀？”
舒乐“啧”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和憎恨一个人的眼神都是藏不住的。”
江予安：“你说他喜欢我？”
“不，他应该是挺恨你的。”
气氛有些微妙，空气中散发淡淡的尴尬，就连前面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日本司机也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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