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说:“臣女知道陛下正为此事忧心,若是真的严惩了兰襟,我父兄确可瞑目,庆安王府也能一雪冤屈。可南境事还未彻底平息,燕支和雀南二国皆是兰襟联系拉拢,一旦兰襟出事,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很可能立刻翻转,这也并不是陛下所乐见的。”
玄武帝欣慰地点点头:“能有如此见识,不愧是庆安王府的血脉。”
他站起来,负着手缓步走到容潋身前,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昔日天机司查庆安王府时,朕便有疑虑,庆安王是什么样的人,朕再是清楚不过,说他有私通柔然的可能,朕怎么会信?只是当时局势不明,柔然虎视眈眈,燕支和雀南作壁上观,朕不能让大越有一丝一毫的动乱,因此,查抄庆安王府是最坏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朕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容潋知道这里面的权衡之法,若是父兄在,必定也会赞同陛下的举措。
庆安王一生,是为大越鞠躬尽瘁的一生。
她说:“臣女知道陛下为此事周旋的辛苦,因此特来为陛下解忧。”
玄武帝蹙眉,“哦?如何解忧?”
容潋跪在地上,双手交叠,目视前方道:“臣女以庆安王唯一的血脉的身份,保兰襟一命。如此可安南境,又可堵朝中大臣悠悠之口。”
“还望陛下恩准。”
危险关系
第十四章
大越明德二十二年三月初一,玄武帝下旨,以构陷已故庆安王的罪名惩处六安侯兰襟。因其刚有南境大功,主动坦诚罪行及时悔过,又有庆安王留下唯一血脉庆安郡主出言求情,玄武帝留其性命,废黜侯爵贬为庶人,亲往庆安王陵寝前祭拜叩罪。
虽然身为当局者的容潋出面保兰襟堵住了不少人的口,但和兰襟第一次被废时如出一辙,仍有朝臣不服处置上奏,被玄武帝尽数驳回。一时间,兰襟从大落到大起,再到大落,没有人会猜到这一次他回长安会是这样的结果。
与这道圣旨一道下发的,还有玄武帝为庆安王正名翻案的旨意,庆安王府重新修葺,容潋恢复郡主身份,另赐了封号“永安”,既有庆安王府的一个“安”字,又代表了玄武帝对她的期许——经此大难,永生平安。
玄武帝的意思,是让容潋在王府没修葺完前,仍住在罗太妃宫中,但容潋另有自己的打算。
“王府重建,不止是修葺房屋,也是重聚府中人。臣女想住在宫外,尽力将过去王府众人召回来。”
玄武帝应允,说:“只是你郡主之身总不能住到驿馆客栈,朕着人给你找座院子,再派些侍卫守着。”
“臣女另有一个打算。”容潋福了福身,说:“臣女想暂住在六安侯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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