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对守在门口的随月生道,随后招呼南宫意:“走了,出去逛了。”
容潋在繁花似锦的长安城都是那般招眼的存在,更何况是偏远的燕支。
南宫意平时都穿合身的男装,将干净的借了一套给容潋穿,容潋也没挑剔。她腰身比南宫意要细许多,腰带勒得紧紧,衬得腰不盈一握。
燕支内外戒严,街上人很少,只有几家铺子还开着,容潋挑了家卖缎子的,偌大的门匾旁,灯笼孤零零地挂着。这儿的料子不像大越那么细滑,摸起来手感粗粝,不过花纹倒是别致。
“郡主想做衣裳?”
“不是,想给兰襟绣点儿帕子香囊什么的。”
南宫意颇为意外,但又觉得这段时间并未白待,最起码容潋开窍了不少。
“然后再在这香囊里放些迷药迷粉,最适合兰襟了。”
南宫意的表情僵住。
“兰襟仿佛喜欢暗色,不过我觉得他倒是适合张扬些的颜色……这个我觉得不错,这个仿佛也行,这个花纹仿佛是俗气了些……”容潋自顾自地翻着料子,将小小的一间铺子翻得凌乱。南宫意只能跟在后面替她捡,曾在长安城恨不能横着走,呼风唤雨的六合之一,南宫意第一次这么手忙脚乱。
容潋挑了半天也不满意,老板眯着笑眼迎上来,招呼道:“这些可是整个燕支最好的缎子,客官就没有满意的?”
“我要送的可是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这些寻常之物自然是不能入眼的。”
此时此刻南宫意恨不得立刻回去将兰襟请过来,若是他能亲耳听到容潋所言,怕是会激动到无言。
老板突然想起来,说:“戒严之前倒是来了几匹上好品相的缎子,客官也知道如今局势不稳,小的怕被人抢去,索性锁到了窖里藏了起来,寻思若是日后逃难,也能卖了换些安家的银两。若是客官实在是想要,小的这就去取。”
“那我随你去吧,若是不好我可不要。”容潋笑吟吟的,颇像个风流多情的富贵公子哥,“南宫你在这儿跟着伙计收拾收拾,等回去我会和你们主子说你的辛苦的。”
南宫意闻言点点头,容潋迈着步子随着老板往后头去,南宫意将怀里抱着的布料一把堆在旁边,收拾了大半,容潋和铺子老板还没回来。
“伙计,你们老板放布料的窑离这有多远?”
小伙计在旁边充耳不闻。
“伙计,伙计——”南宫意过去拍了他两下,小伙计转过头,手胡乱地比划着,嘴巴“啊啊”地发出嘶哑的声音,竟是个聋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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