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眨眨眼,“哦”了一声,撑着墙站起来,偏过头看门口方向。她了解钟骞,他亲眼见她在兰襟手下受苦,会更加竭尽全力地帮她救她。兰襟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乐得陪她演戏。
看,他们才是狼狈为奸的一对烂人。
“走都走了,还看!”
兰襟捏着她脸颊迫她转过头,容潋笑起来,狡黠得像山间的小狐狸,“侯爷这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吃醋了呢?”
兰襟眼神微变,嘴角挂起似有若无的笑,“慎远坊只有你一个能入得了我的眼,若是你再被他抢去,日后夜里,还有哪个能替我暖身子?”他话里似在调情,可又偏偏说得难听,容潋气闷间夹杂着不可抑制的失落。
以前喜欢她的人曾袖手旁观,如今能护着她的人又是害她入当下深渊的罪魁祸首。反正她一句话掺着八分假,本就不配,不配得一颗真心。
情之一字
第四章
柔然趁着南疆边境大雪,又寻衅骚扰了一番,消息十日后送到长安城,玄武帝终于不再犹豫,采纳了中书令和兵部尚书路之遥的提议,任命远在慎远坊的兰襟为使臣,出使南疆外,游说雀南、燕支二国,孤立柔然,最后再一举铲除这个祸患。
旨意一下,满朝哗然。
那些曾经因为兰襟倒霉被贬到慎远坊的而欢喜雀跃,甚至落井下石的人无不心惊胆战。兰襟是个什么人?
那是即使没仇梅怨你对上他的双眼都会忍不住打怵的人,更何况如今还得罪了他,若是兰襟此行顺利,再添功绩,官复原职不说,还会另有加封,那到时候他们这些人谁又能跑得掉?
宫门外,白雪覆满地。朝臣鱼贯而出,苏唯安落在人后,慢慢悠悠地走,时不时地叹上一口气,老成地像是四十余岁的人。他想起去查抄六安侯府的那日兰襟所说的话,他那时分明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再回来,苏唯安也猜到了,却不想会这么快。
一共才不到半年光景,兰襟竟又从慎远坊离开了。他这一出来,还不知道要卷出多少风浪来。
“苏大人这是缘何叹气啊?”
苏唯安脚步缓了一缓,兵部尚书路之遥赶了上来。路之遥比苏唯安还小上一岁,在这个年纪坐上一部尚书之位,虽是前途无量,但也压力倍增。二人年岁相仿,官位一致,颇有些英雄惜英雄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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