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遂之在正厅简单地设了宴,以款待户部尚书苏唯安一行人。席间王遂之主动地提及了库房起火一事,叫来刘书再一次将大致过程叙述一遍,并吩咐手下把另外和此事相关的人都叫来,供苏大人问话。
正厅本来尚算平和,待所谓“相关的人”一起进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有短暂的凝结。
王遂之站起来,指着兰襟和容潋道:“这两个,是当日起火之前和陈仲年最后有接触的人。而这个——”他的手指移向霍准,“有关事情始末是由他在慎远坊添油加醋地传开的。”
“你们三个,来拜见户部尚书苏唯安苏大人。”
容潋自进来一直盯着苏唯安旁边的那人身上看,闻言才收回视线,正经道:“昔年家父家兄因战殉国,陛下有旨,免我跪拜之礼。”
霍准轻咳一声道:“我曾是南疆城主,我们大越规矩‘一城之主,只拜君上,至死而终’,还请苏大人见谅。”
兰襟倒是没说什么,双手拱起还没等往下弯就被苏唯安摆手拦住:“罢了罢了,说正事要紧,那日库房起火前后,你二人在里面做什么?”
接了兰襟这一拜,他怕是要折寿。
容潋垂下脸,再抬起头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委屈,声音也低弱下去,道:“不瞒苏大人,陈仲年自从到慎远坊中来,就一直对我心怀不轨之意。那几日他从东宫领赏,得了两坛好酒,醉酒之后把我叫去,竟让我为他跳舞唱歌。我如今虽获罪,庆安王府也因此败落,可家父家兄都是大越的功臣,我也是大越的郡主,正经的皇亲,怎么能做那种低贱的事情。陈仲年见我不从,就威胁我要划了我的脸……”
“这个畜生!”苏唯安身侧的年轻官员“啪”地拍了下桌案,脸色阴沉得厉害。
“钟大人待她说完再说。”
钟骞咬着牙隐忍着,不妨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让他犹如芒刺在背。他抬头,兰襟也不躲,又看了他一眼才侧过脸。
容潋轻声啜泣,呜咽着继续道:“之前陈仲年与这位兰公子有些误会,怀恨在心,除了我之外便又叫了他去。兰公子这时赶来,陈仲年竟要他也跳舞。兰公子为人宽和善良,见陈仲年的匕首还抵在我脸上,不忍我受害,便一边敷衍着扭着腰肢跳舞,一边伺机找机会救我……后来兰公子跳完一曲《花枝俏》,陈仲年回味他的舞姿时,兰公子将他推在桌子上,带着我跑出去,在外面还碰上了这位守卫大哥,我所经历的就是这些。”
霍准下巴都快掉地上,这位郡主的瞎编能力会不会太强了些。
兰襟额角青筋跳了跳,情绪转了几个来回,仍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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