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懂的。”许澈摇摇头,用深沉的语气说道。
“的确,我理解不了你抛妻弃子的心情。”百里执笑用冷淡到几乎怨恨的语气说,“这么些年,我只当你是死了。”
许澈对百里执笑的反应无动于衷,平静的不像是上百年没见孩子的亲生父亲,“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这是我的错,如今你可独当一面,我也不干涉你未来。你从哪来回哪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百里执笑死死地看着许澈,“这些年你在哪里?”
“孩子,你不必过于在意我的事。”
百里执笑极力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怨怒,“我就问你,爸爸重病难愈的时候你在哪里?”百里执笑幻想过很多次与许澈再见的场景,他的父亲会惭愧地向爸爸忏悔,会说出一个让他不得不原谅的理由。
“何必纠结过去。”许澈深深地闭上了眼,不忍回想,“如果你问我有没有后悔,自然是后悔的。”
“你有去看过爸爸吗?”百里执笑眼睛发红,“他葬在我们当初生活的地方。”
“我都知道。”许澈说,“我也无时不刻不在思念他。”
言语的苍白描述不出那时三分之一的绝望,百里执笑永远记得在许澈走后,爸爸每日在思念中度过,他身体不好无法工作,为供养百里执笑上学变卖了不少东西,之后积劳成疾,染病死去。
直到最后百里安然也没舍得将许澈送他的手镯拿去换钱,而是留给百里执笑,若是以后再见父亲,有个方便相认的物件。
“那镯子呢!”许澈急问。
“卖掉了。”百里执笑无情地告诉许澈,“就是这种东西让爸爸守着无谓的希望等你回来,所以我容不得它的存在,卖掉的钱足够治疗,百分之九十的治愈率。但因为你,掐灭了他所有生的希望。”
“我……”许澈低着头,浑身颤抖不止,“我有悔。”
“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的悔又有什么用?”
“怎么不能?!”许澈忽然扯着嗓子喊道,神情几乎癫狂,一改刚才的淡定,“我能救活他。”
“你说什么胡话?”百里执笑终于忍不住朝许澈挥了一剑,许澈没有躲闪,胳膊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
“先冷静一下。”苏蛟拉住百里执笑,“不要冲动!”大师兄看起来很不对劲,万一发起疯来连儿子都打,百里执笑被打死了怎么办?
“你不要掺合。”百里执笑对苏蛟说,“这是我和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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