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此刻他才发现,白晴川和西里尔,这两个个体在某些方面很相像。
同样的眼型,相似的五官,熟悉而又呈对比的灵魂,好比牧遥影和柳斯年,说不清是到底是前者像后者,还是后者像前者,又或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本体。
过了这么久,黎羽还是没有想通。但不用想通,不必探究。灵魂总是这样矛盾的。
这些人格截然不同的碎片,竟出自一个个体——叫他惊讶就够了。
窗外,仍是那铁锈红的云彩。
黎羽想到前几天在书桌抽屉里,找到的那扎书信。
扔在书桌缝隙下干枯的花,和信上写满的字和词。
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呢?
黎羽想不起来。
可是他想知道。
那些个残破的画面四散在他的意识表层,终于斑斑点点的扩大了。
他看到白晴川捧着一束鲜花来到病房,送出那沓信封,也看到自己面无表情地看完,把人送出门外,连带那条对方那条亲手编织的吊链。
这些的这些,都如浑浊的光一点点的浮现,而后连成线。故事的最后,那被刻意涂黑的画面终于被照亮一角。
很狗血俗套的发展。
一直没有回应的无望的希望,或也是家族的要求,白晴川终于愿意去留学了。
接着飞机出事了。
那时的火烧云之下,最后一通打给他的电话。
巨大噪音,周遭乘客慌乱的尖叫,乘务员苍白无力的沟通……恐慌和绝望顺着电话线一并传达过来。
对方喘息着,“阿羽,别挂。”
“一分钟,一分钟就好,我想对你唱首歌。”
那些写在信纸背面的歌词,在他灰暗的记忆海里亮了起来。
“我在日暮之际降落,跌进无边业火。
你是黎明之羽交错,托起坠落的那个我。
贪嗔痴过,是我的罪有应得。
等待枕落冰河,遥守惊蛰,烈阳烘干我的空壳,轮回任人宰割。
起承转合没有值不值得。”
“……”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让白晴川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黎羽贴近话筒,才听清几句。
“我的浪漫太不合格。”
“这首歌,为你而写。”
“阿羽,我喜欢你。”
最后是“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在爆炸中成了其中的一块灰烬。
……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不起来了。
他还在诧异,为什么会有“谁”愿意一直跟着他。
执念未了,有什么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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