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回去。”
黎羽尝试要把手抽回，只是没有取得多大的成效。他咬牙尝试聚力，黎明就攥得更紧，他还在挣扎，结果就听到自己手关节发出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顿时倒抽一口气，“嘶——黎明，你捏的我手好痛。”
黎明松开手，果然见到手腕处的那一圈被桎l梏留下的淤青，甚至关节都有些错位。
他抬头，黎羽正望着他，脸色更加苍白。
慌乱的少年连忙替他揉手，“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揉，对不起，哥！”
黎羽终于得以抽出手来，又示意黎明帮他把身上带着的东西都给拆了。
他身上各处都带了检测的电极片，密密麻麻的参数都刷在病房的巨大显示屏上。
对这些束l缚自身行动的东西，黎羽表示厌恶万分。
它们绑住了他，监视着他，就好像是个巨大的窥探仪，清晰明了的展示，何时可以任人宰割。
在沉默中，黎明最先投降，顺从地拆掉那些线管，他总是这样偏袒自己的哥哥。
“对不起，哥，不要气我了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
黎羽没有吱声，只是点了点头。
他低着身子去蹭黎羽的脸颊，得到短暂的对视以后，他低声道：“先把这个戴上，外面光线太强了，你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的。”
黎羽闭眼，任由黎明替他戴好眼罩。
昏暗中，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抱上轮椅，在轻微的颠簸以后，他躺到车上的软座上。
弟弟对他的照顾向来细致入微。
因他的手脚无力，黎明就一直抱着他，以防他滑下去。
待他睁开眼，恰对上黎明的眼神。车窗外是久违的阳光，蓝天和白云。
“高三了很忙吧，这段时间是不是很辛苦？回去我给你煮排骨汤。”
“不辛苦的，哥，我已经被x大报送了，你不用担心我的。”
“很好，做的真棒。”
他的弟弟，以及看起来是一帆风顺的前途，真好。
这辆车子慢悠悠地驶向前方。
道路的两旁，掩映的树木中，伫立着一座巨大连绵的府邸。在高科技发展的时代，这栋建筑还是仿古的设计。
黎府。
对于黎羽来说，这座“家”太陌生了。
其实从出生开始，他待在这里面的时间还没满六年。
大多数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纯白色房间，滴滴作响的仪器。
除去黎明以外，他见到次数最多的，还是医生和各种冰冷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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