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不用担心我的，我不会有事的。”
少年清澈的嗓音，柔软的像是在撒娇。
“好，你再坚持一会，我们找个安静黑暗，不会被打扰到的地方，好吗？”
西里尔乖巧地点头。
黎羽忍不住想叹气，转换能量属性这个行为实在太激进了。隔着薄薄的皮肤，他能感受到教徒体表下的黑暗元素和光明元素相互排斥——情况危险至极，急需外界疏导。
而他，便是这里唯一的稻草。
西里尔几乎是在捧着自己的心脏，送出自己的性命，要他转化自己。
可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有必要呢。
他只是这个世界路过的做任务的路人。
他一方面为西里尔感到悲哀，一方面又为自己的自私感到好笑。
系统给的大纲，他熟的不能再熟了，眼下正是能够掰正剧情的时候。
转化，逃亡，救赎——原剧本是这样的，只是现在剧情第一步的转化被调到逃亡以后。
好在系统说大致还原就可以。
“逃亡”就算完成大半吧，他现在只需转化一位教徒，和教徒进行最后“救赎”的剧情。
可究竟是在救赎，还是在摧毁呢。
——你是在嫁接新枝，还是在杀死玫瑰。
黎羽这样问自己。
“阁下，我走前将踪光丝系在出发点附近的一棵树上，凭借光线的位置，可以推测我们现在是在往森林中央的方向走。”
“我知道的。”
黎羽牵住西里尔的手紧了紧。
可以返回的道路都被灌木丛和荆棘阻隔了，兜转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回去的道路。四周的小径，同样有荆棘和荨麻缠绕，并且是全面环绕，只能透出丝丝死气。
而远处圆锥形的山丘上，伫着那凭借月光重现于天地的巨堡。尽管荒芜已久，壕沟干涸，城堡仍旧巍峨耸立。
用厚实岩石堆垒的外墙紧紧靠着山腰，墙壁攀满正在盛放的血色刺玫；箭塔塔身裂开的数道裂痕里也镶满各色玛瑙宝石，在黑暗中折射淡淡冷光；青铜塔顶那面血色旗帜无风自动，昭现昔日武器碰撞擦出的火花和宫殿的喧嚣。
只是这些荣耀都被极黑的黑夜吞没，只剩一片死寂。
当他们走近时，附近树梢飞出大片黑压压的蝙蝠，紧接着是扑棱棱的扇动音和尖锐叫声。
黎羽停下来。
眼前是被封死的路口，路旁指示木牌上雕刻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盘旋在上空的蝙蝠纷纷飞落，为首的是那只灰毛蝙蝠。
“叽！”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可以带着我的孩子去里面休息一会吗？我们太疲倦了。”
不是朋友，而是孩子，是认定的，即将转化的后裔了。
灰毛蝙蝠打量好几眼西里尔，又望着黎羽“叽”了声，用翼膜尖尖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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