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都被淋湿的黎羽侧过头，他微微蹙眉，显露出被冒犯的不耐来，却没有抵抗，“西里尔，不需要你这样，我自己来。”
热气冲不散他眼神里的寒意和冷淡。
西里尔停下动作，看着他扶着湿滑的浴缸边沿慢慢地坐正。
“好了，我会自己洗干净的，你该回去了。”
吸血鬼是真的讨厌高温，在把滚烫的水温调低以后，黎羽火辣辣的皮肤才得到缓解。
细碎斑驳的水光，潋滟着贴在身上。
他们两个的衣服都被浸透了。
西里尔还坐在浴缸的那头，那道眼神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匆忙说着抱歉想站起来，又像是无法保持平衡那样倾倒下来。
娇嫩的手臂被扶手划伤了，血丝在水中渐层晕染开。
他看着转过身来的吸血鬼，紫色眼瞳无法自制地转红。
黎羽抱住了他，然后他将脸颊贴在黎羽湿漉漉的胸膛上。
水温大幅度低下来，他却蜷在吸血鬼的身上，汲取更冷的寒意。
他们裸l露的皮肤都被润湿了，金色发丝和长长的灰发相互纠缠。
“对不起，阁下，我太失礼了。”
黎羽把那张小脸抬了起来，西里尔的眼眸跟浸了雾气般湿润，“对不起，阁下……”
吸血鬼发出一声叹气，像是纵容无礼的小辈那样。
“没事的。”
西里尔分明掐准了黎羽生气的那道边缘线，此刻又怕被抛弃，低垂着眼眸，将额头抵在黎羽的下颌，轻轻地磨蹭着。
“我太担心您了，才忍不住跟过去。”
黎羽打算起身了，可西里尔紧紧地抱住他。
“没事的，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什么都没和你说就出去，让你担心了。”
“阁下，我还以为您是想转化别人——”
西里尔的那种力道，仿佛是认准了，即便一起陷入地狱也甘之若饴。
“早点休息吧，你现在这个年纪正长身体呢。”
“我会的，阁下，不要丢下我——”
西里尔的脸色苍白，带着惴惴的不安。
黎羽只好将小教徒抱起来，后者配合地用腿勾住他的腰身，一动不动地像是树袋熊挂在他身上，良久才闷闷地出声：“我想要您陪我一块睡。”
……
灯被关上了。
两人身上都淌着水，被单也渐渐的被他们浸湿。
西里尔的手臂攀了过来，淡淡的血味萦绕在黎羽鼻间。
“我还想听您讲故事，您昨天讲的故事还没有结局。王子和巨龙打败了魔王，最后怎么样了？”
黎羽的注意力全在空气中的血味里，此刻他艰难地忍耐，应付道：
“最后啊，王子和巨龙胜利了，公主被救回了，然后公主和巨龙在一起，王子回到国家继承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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