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叹口气,反正也睡不好,她索性翻了个身坐起,打算去看看那两个调皮鬼究竟在做些什么。
还没走出卧房,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能制住这两个小鬼的,也就只有侯府的阎王了。
容潋莞尔,放轻脚步往外走,廊下果然见着一身绛紫官服,负手而立的兰襟。
只一个有些冷的眼神过去,两个混世小魔王便立刻站得直直的,低着头噤声不敢说话。
每当这时,容潋就自觉自己做娘十分失败,只会被这兄弟两个牵着鼻子走,根本制不住他们。
“手伸出来!”兰铮和兰封浑身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将手伸出来。
兰襟拿着戒尺,狠狠地抽下去,容潋顿时笑不出来,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疼得不行。
“别打了!”容潋疾步跑过去,将两个儿子护在身后,兄弟两个看靠山来了立时可怜地抽泣起来,容潋心更软,恨不得将两个儿子抱在怀里疼。
她直直地看向兰襟,眼神溢出精光:“别再打了,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玩闹,何必动这么大气,你这一下抽下去,他们得疼好些日子。
”“不疼怎么能长记性?”“我不管,反正不许再打了。
”容潋眼角泛红,兰襟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
但在孩子面前如此低头不免失了父亲风范,兰襟敛起眉眼,拂袖而去,到晚饭时辰也没有回来。
容潋也从来没想到过,她和兰襟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却在教孩子的问题上矛盾重重,争吵不休。
当然是她单方面的吵,每次她眼圈一红兰襟立刻就举手投降。
等到圆月挂树梢,兰襟还没有回来,容潋坐不住了。
在侯府内部,六合早就尽数靠向容潋,她刚一出门,随月生就把兰襟的方位报给了她。
南宫意陪同,褚乘风驾车,浩浩荡荡地杀去找人。
“他在这儿?”马车停下,容潋看着庆安王府的后门一时出神。
先帝下令修葺王府不出三个月,她与兰襟成婚仍住在侯府,这王府的修葺便停了下来。
随月生肯定地点头,答道:“侯爷就在里面,小意,你带夫人进去。
”南宫意下车,环住容潋的腰身一个飞身跃上高墙。
月光皎洁,将院中的景致尽展于眼底。
兰襟坐在那个秋千上,轻轻地前后摇摆,静默出神。
昔年,他就像她如今看着他这样,一直注视着她。
“既然来了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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