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凌长风压了上来
“嘶……”
被凌长风咬过的地方痒痒的，麻麻的。柳清茗心想凌长风现在难受着，便放纵他去了。
没成想，凌长风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继续啃咬、舔舐着，呼出湿热的气息，扑在柳清茗的颈间。
柳清茗忍着这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运功给凌长风注入灵力，安抚道：“乖，不会有事的。”
结果下一瞬，他感到凌长风使了些力气，眼前天旋地转，他半个身子躺到了石桌上。
凌长风的身体压了上来……
梦境戛然而止，柳清茗蓦地睁开眼，呼吸有些急促。
刚刚梦里的那些是……
柳清茗平复了下心绪，冷静下来之后，反倒有些睡不着了。
梦中的情景让他很在意，他隐约觉得，类似的事好像在现实中曾经发生过……
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此时他身旁的秦途难得老老实实睡在原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抱着他睡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回去了。
说不定是因为在他做梦的时候，秦途刚好抱住了他，他才会梦到……梦到凌长风压到他身上来的画面。
最近晚上习惯睡得少，柳清茗现在不怎么困了。
他看见不远处洞口那里守夜的许跃盘腿坐着、低着头像是睡着了，便悄悄地起来，打算把许跃换下来，让他好好休息。
就在他要唤醒许跃的时候，他余光瞥见林中站着一个人。
漆黑的衣袍，漆黑的斗篷，这样的人站在黑夜中本不起眼，可柳清茗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这是他认识的人，仙界最有名望也是最神秘的术师——明演。
术师一脉聚集在北疆一带，与世俗隔绝，与仙魔两界没有多少来往，立场上也是中立的。
但明演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在仙界了，以一颗不二之心为仙界高位者推演卜算，预知祸福。
他偶尔也会看心情，为恰好碰到的仙界弟子指点迷津。
在柳清茗的印象里，明演推算的事从来没有出过大方向的错误。
至于小的错误……
是对的还是错的，具体就要看人们怎么理解明演所说的、那些含糊而玄妙的话了，毕竟占卜这种事从来就没有明确的正误界限。
柳清茗放弃了叫醒许跃的念头，径直走向明演所在的位置。
明演想来行踪不定，他还是仙尊的时候，有需要卜问的事，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到明演这个人。
如今明演出现在这里，他冥冥之中觉得， 有什么机缘要来了，须得找明演说上几句。
明演修为高深，柳清茗却几乎没有看过他为卜算以外的事使用内力。明演与仙界众人的交流，也只限于言语。
换句话说，柳清茗料定明演不会伤害他，才会无所顾忌地走过去。
明演肤色苍白，有着青年人的模样，他闭着眼，察觉到有人来了，微微侧身，面对着柳清茗。
柳清茗不能确定，明演是否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也不打算暴露出来，只是装作不认识，问：“你是什么人？”
明演依旧闭着眼没有看柳清茗，意味不明道：“你希望我是什么人？”
在仙界的那些年里，柳清茗从来没看过明演睁开过眼。
之前有一次，他就闭眼这件事问过一句，明演的回答是，闭上眼睛能“看”得更清楚、更透彻。
“为我指明方向之人。”柳清茗回答说。
明演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缓缓道：“西南方向，日中之时，遮天蔽日，避祸趋福。”
柳清茗默默把明演的话记在心里，“多谢仙长指点。”
寡言少语的明演，此时似乎还有话要说，向柳清茗靠近了一步，头往前探了些，好像这样就能“观察”得更清楚。
柳清茗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着明演发话。
向来古井无波的明演，少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
他歪了歪头，压低了声音对柳清茗说道：“当心，火。”
“火？”柳清茗不解。
从前很多时候，明演的话都是暗藏玄机，让人乍一听摸不着头脑的。
他和长老们要做的，就是等候时机，在变化之中静心思索与感悟，方能参透其中深意。
“是什么火？”柳清茗不抱希望地问道。
和他猜的一样，明演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浴火重生。但愿我们下次见面时，你还没有被燃烧殆尽。”
明演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柳清茗站在原地，琢磨着明演最后说的话。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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