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一念神魔，无所不顾
卫楠直视着锦绣山河的眼睛，手指头轻轻的扣着榻上的垫子，低声的询问：“那哥哥以前也是神了？”
锦绣山河却是摇头，他目光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道：“我最先开始的时候不是神，是介于神魔之间的一种人，是神是魔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在十万年前，我降生在了神泽之地，神泽之地是神魔的空间交界处，一般情况下，神泽之地是不会有人生存的，也极少有人能够找到这里。
那一年，神泽之地中仅仅诞生了我。
整个神泽之地，举目望去一片苍茫，处处是枯树荒草，荒凉无比。
无边无际的神泽之地中，只有我一个人，找不到任何出路，也找不到活着的东西相伴，直到有一天，我在神泽之地的最深处，见到了一棵树，这棵树很奇怪，一半是枯萎的，一半却长着嫩叶。
我不敢相信，在这凄凉的神泽之地中，居然有这么一处枯木逢春。
我觉得有趣，便一直与那树相伴，百年后的某一天，神泽之地里遭受了雷电猛击，那棵树被雷电劈中，倒在了我的面前，树上的嫩叶也瞬间燃起了火。
很快，火势蔓延，焚尽了神泽之地的各处，我漂浮在大火的上方，看着底下的一片火海，陷入了沉思。
我在想，这火什么时候会熄灭呢？如果它一直燃烧的话，我就只能这么漂浮着了。
十天，大火烧了十天依旧没有要熄灭的意思，正当我想施法降雨的时候，那大雨却先来了。
一场滂沱大雨过后，浇灭了大火，雨水冲刷地上的痕迹，只剩下了焦黑的土地。
我看着那曾经是一片苍黄的神泽之地，如今变成了一片黑黝黝的，心里一时间难以适应，我就在上空随处漂泊，回到了那处枯木逢春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了陪伴我百年的大树，也只剩下黑黝黝的地皮。
我落在原来那棵树的位置，随脚踢了踢那松动的黑土，我知道不会剩下什么的，但是却还是不死心的想看看还剩下些什么。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我却在黑土之下，踢到了一小截有一尺长的黑色楠木，也不大，就只有两个大拇指这个大而已，我端详着那楠木，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索性就把它当成了那颗枯木逢春的树留下来了，我带上它，来到了神泽之地中的湖泊边，找了一块土壤肥沃的地方，将楠木埋起来，我希望他它能生根发芽。
那时候的我，可谓是一个人无聊透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活的树陪我就足够了。
很可笑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锦绣山河眼中带着笑意，似乎那段记忆是他觉得开心的。
卫楠仰头看着他，摇摇头，道：“不，不可笑，那个地方只有哥哥一个人，哥哥一定觉得很孤独，我能理解的。”
在那么一个荒无人烟，只有自己是活着的地方呆着，一定很孤独的。
锦绣山河露出了笑意，他说：“不，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孤独是什么。
后来，我才懂了，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煎熬叫孤独。
但是，在神泽之地的那几千年，我并不孤独，因为，那里不仅有我，还有你。”
“有我？”卫楠略微睁大了眼睛，露出了震惊之色。
锦绣山河颔首，继续道：“对，有你，
那时候，我将楠木种下之后，便天天给它浇水，期盼着它能够生根发芽。
不过百年过去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便将它挖出来。
不过令我吃惊的是，我挖了那地方，却没有什么发现，只有黑黝黝的泥土，我想应该是百年的时间封尘，那楠木也已经化成尘土了吧。
心里不禁落寞，只能坐在那湖边静静的看着湖中的天空，神泽之地里的上空是没有云彩的，总是一片灰沉沉的，年年如此，日日如一。
我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都快要忘记时间了，某一天，于晨光微醺之下，转头，却看见了令我吃惊的一幕。
那原本是埋着楠木的地方，却躺着一个婴儿，婴儿不哭不闹，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望着我眨眼睛。”
“那婴儿——是我？”卫楠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就是你。”锦绣山河眼带温柔的摸了摸卫楠的头发，他道：“那时候的你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一声不吭，也不会哭，就只会看着我笑。
傻呵呵的。”
卫楠眨眨眼睛，道：“所以说，我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嘛？”
锦绣山河想了想，然后轻笑道：“应该是的吧，那时候，我虽然也有两千多岁，各自也就相当于凡人的十岁左右。
我看见你的那一瞬间，高兴极了，想抱起你，但是你小小的一个，怕伤到你，只能围在你身边看了好久。
你呢就挥舞着自己的小胳膊，我心想着一直放你在泥土里估计也不舒服，只能小心翼翼的将你托起来，用湖水给你洗干净之后，给你穿上了衣裳。
我仔细检查你的身体，发现你的身体和我的不一样，你没有心。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喜欢。
因为你是我见到的除了我以外第一个会动的人，很激动。那时候我看着小小的你，不禁想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又没有别人照顾，我究竟是怎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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