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你断袖了
……
叶无瑕在仙街上听着太初广场的欢呼声和那一道道疯狂迷恋的“衡九美人”,他猛地一拳打穿了一面墙。
手上慢慢流下血,但这痛却比不过心上的。
叶无瑕闭上眼,掩住了眸中的病态。
那是本来属于他一个人的神明,他一个人才知道的宝藏,现在被众人都知道了。他恨不得想杀死所有人。
但叶无瑕又无比清醒知道,衡衣与他再无可能。
早在两百年前,就再无可能。
他们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血海深仇,宗门生父用他如棋子,唯有一人以真心待他,暖他一颗苍凉残破的心。
所谓的灭门杀父从来也不存在,那些东西对于叶无瑕来说都比不过衡衣一个笑。但有一样东西他尝试了两百年也跨越不过去。
他对衡衣的感情已然疯魔。
便是要折断他的翅膀,将师兄永远禁锢在他的世界里,让衡衣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只能看着他叶无瑕,其他人谁也不准不能看!
若是衡衣看了旁人一眼,他便挖了衡衣的眼睛。若是旁人胆敢看衡衣一眼,他便将那人挫骨扬灰。
叶无瑕会对衡衣做尽世间所有羞耻侮辱之事,让师兄成为他的所有物,生生世世都无法逃离。他这颗心早就病态而肮脏,爱早已变质而疯狂。
一叶障目,玉本无瑕。
但他不悔。
叶无瑕对待衡衣,一直在赌,一次次的赌,一次次的输,现在他输的一无所有。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疯魔爱意,他清醒地明白这股强烈的感情迟早会将他和衡衣灼烧的一干二净。
叶无瑕清醒地爱着衡衣,叶无瑕疯魔地爱着衡衣。
而锦卿的出现彻底刺激到了叶无瑕,让他放出了心中一直藏着的恶念。
今日陷害衡衣私藏山海神兽,不过是想让衡衣和锦卿被迫分开,这样他才能趁机强行占有师兄。这是他最后一次疯狂之举,也是他最后一次赌他和衡衣的未来。
赌赢了,衡衣将永远被他的爱禁锢。赌输了,他们将再无未来。
叶无瑕他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衡衣,这次的陷害,是他给自己痴心妄想的一个交待,他期待着赌赢,又希望自己会输。
一名白司常心疼地拿出药箱替他包扎,“无瑕不要生气,这次若不是九尾千面护着那衡衣,他根本逃不掉我们的通缉,他就一张脸长得还能看看,其他地方又哪里比得过无瑕呢?不过是一个只会躺在九尾千面身下承欢的花瓶罢了!下次要是落到我们手里,定要用百般酷刑折磨他!”
叶无瑕冲那白司常笑了笑,“哦?”
白司常被那笑颜晃了晃心神,心跳加速,他本就一直偷偷地爱慕着叶无瑕,如今暗恋之人的对自己笑了,身体不由得贴向叶无瑕,“无瑕我……啊——!”
突然,他被叶无瑕狠狠掐住了脖子,单臂按在了墙上。
那白无常惊愕的看向叶无瑕,却对上了一双冰冷杀意的眸子,这一瞬间寒气从脚底而生如头颅,他心中惊恐无比。脖子被死死地掐着,窒息感传来,他不断地伸手去碰叶无瑕,却连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两人之间隔着叶无瑕一只胳膊的距离,那人怎么动也触不及叶无瑕,更无法拉近他们的距离。
叶无瑕白衣飘飘,气质温雅,但他的眸色却冰冷黑暗,看那名白司常的眼神像是在看个死人,“我可以陷害衡衣,我可以说他的不是,但你算什么东西,谁准你这么说他!”
一旁的司常们见他铁了心的要掐死那白司常,纷纷求情。
叶无瑕轻笑一声,在人要窒息而死的瞬间才松开了他。
白司常坐在地上剧烈地呼吸,他眼里再无爱慕,只剩下了惊恐,根本不敢去看叶无瑕,惧怕地不停往角落去缩。
叶无瑕用帕子擦了擦手,丢到一旁的垃圾堆里,柔声道:“好了,抓捕衡九公子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我希望这是我和司掌殿最后一次针对他。”
最后一次。
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得到那个人,最后一次赌他们那可怕的未来,但他赌输了。叶无瑕反而有些庆幸他输了,否则他得到衡衣后,衡衣一定会被他的爱折磨到死,永远没有自由。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去见衡衣。
既不相爱,那便永不相见。
叶无瑕侧眸看向身后的黑白司常们,漂亮的侧颜线条清冷而肃杀,语气阴翳,“听着,我绝不允许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说衡九公子的一点不是。但凡这点做不到,无论是人是鬼是妖,都必死。”
司常们噤若寒蝉,纷纷点头。
叶无瑕回过头,垂下眼帘,唇角缓缓扯出一道自嘲的弧度。
为什么他的心,病成这般冷酷疯魔,还会在面对师兄的时候留下一丝清醒的柔软。
为什么啊……
半晌。
叶无瑕慢慢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像极了衡衣。
因为啊,他是被师兄从小养大的孩子呀。
……
……
锦卿一直把衡衣抱到了百草峰下,被一直等在峰下的岑远岚拦住了。
衡衣从他怀里探出头,“岑仙君?”
岑远岚见他俩的模样,眉毛抽搐,一排牙咬得咯噔作响。
锦卿挑眉,“你有事?”
岑远岚哼道:“我没事找事。”
衡衣:“……”
岑远岚见衡衣那张脸就来气,对他翻个白眼,“老子爱咋地,不行吗?”
衡衣轻咳,“行的。”
岑远岚又是一声冷哼,接着便沉默无言地跟在他们后面上了百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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