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他骗了他
成渊刚因为玉青竹说自己蠢而紧皱眉,忽又听见他后面的话,不由得愣了愣,然后低低“嗯”了一声,“万鬼海有救治义父眼睛的草药,只要我飞升了,就能给义父寻来。”
玉青竹忽然后退,惨笑一声,“你还在骗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飞升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忒虚伪。”
成渊面色一变,想上前揽住他的腰,“青竹……”
“孽子,站住。”玉青竹抬眸看他,眼里有冷光,“你若再敢上前一步,这辈子都别想碰我。”
成渊的身形猛然顿住。
他神情无奈,声音放柔,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青竹,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让我抱一抱你,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你了。”
玉青竹闻言,眉心微痛,他垂下头,低声道:“可是阿渊,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这一声里的苦与疼随着风雪打在成渊的心腔,让他的笑意全无。
此刻他再也无法掩饰,直觉告诉他,以玉青竹的聪慧确实已经将一切都推理出来,全都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成渊面无表情道。
玉青竹自嘲一笑,“困于山中两年,却因一封危险的求救信,眼盲之人为你走出了衡水山,得来的却是欺骗与背叛。”
成渊身子一颤,抿了抿唇,没有讲话,脸色青沉。
玉青竹的声音还在继续,鞭笞着他的心脏,“你消失了近三年,原来一直在策划黄沙城一战。你根本没有被鬼界之主抓住强修天魔之术,你就是那位鬼主,天魔是你自愿堕的,一切都是你的自导自演,只是为了用自己受伤的假消息支开我,让我来不及回来救阿衡。”
成渊倏然抬眸看他,眼里闪过戾气,“青竹,你怪我伤他?”
“怪?”玉青竹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可悲的笑,“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我反而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你骗我的,你伤他的,你所有的行为我都他妈的能想明白。”
成渊神情稍缓,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安,小心翼翼地道:“青竹,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玉青竹微微仰头,空洞的眼眶里有着因冷气而凝结成的冰霜,此刻却因情绪激动,鼻中突然涌起的涩热而融化成了一行清水,淌过眼角,似是在流泪。
“但你对阿衡做的一切,我永不原谅。”
成渊面色一僵。
荒涂古书倏然从成渊身上飞出来,落入玉青竹手中。他的声音沙哑,一字一顿,说得很艰难,“你知道我的荒涂灵力不会伤到你,也不会拒绝你的融入,所以你利用我,利用这一点,去害我的徒弟。”
玉青竹的音量不由加大,怒意涌出,“黄沙城一战真是下好大的一盘棋!好心计!够恶毒!”
“卫子渊,你好得很!”
成渊听到那个三字名字,眉间染上了阴翳,“义父又为何要把荒涂给他?明明是我先问你要的,明明我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朵可怜可笑的小白花有什么资格跟我抢?他对这个世界认识那么浅薄无知!人又那么蠢!还傻里傻气的!总是一副令我讨厌的天真模样!”
玉青竹慢慢把荒涂古书放进怀里,他因为刚才提高音量,嗓子不小心吸进了寒气。
此刻,他轻蹙眉睫,压抑住喉间的血腥味,掩唇低咳,“阿渊,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的东西,我想给谁,那是我的自由。”
成渊依旧执拗,“那你给他的理由是什么?”
玉青竹沉默不语。
半晌,他闭上眼,低声道:“我想救你。”
那声音很低很轻,被寒风吹散,没有传达到成渊的耳中。
久久没有得到答案,成渊眼中妒嫉愈深,藏也藏不住,语气变得僵硬冷漠,“义父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其实在你心中,衡衣才是最重要是不是?还是说你们朝夕相处的一百多年里,你喜欢上他了?呵,你的品味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差劲!我现在仔细一想,才发现这呆鹅衡衣不就和傻鸡千度是一个类型的吗?”
同样是蠢白花!
他越说越气,最后已经咬牙切齿,眼里闪过黑色的魔气,“是了,要不是我过去的模样也是这种蠢兮兮的小白花,义父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给我。可惜如今我性子大变,你便厌弃了我,瞧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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