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朕好像被威胁了
“没看上,那换下一批!”
宋元璟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桌子被拍响,几滴酒从杯子里溅出,吓得宋元璟一激灵,手中的酒撒了大半。
韩云祁起身俯视着他:“陛下是想给臣赐婚?”
“王爷果然聪慧过人。”
“你……”韩云祁脸色更加难堪,“早就听闻陛下行事荒唐,如今一见,真是所言非虚,臣的终身大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臣想要的,自然会凭自己的本事得到……”
天色宁谧,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殿外是蓬勃清凉的绿意。
而殿内的气氛却跌到了谷底。韩云祁两手撑着桌子,隐隐可以看到凸起的青筋,两眼直直的望着宋元璟,眼底是压制的怒火。
宋元璟对上他的眸子,有一瞬间愣神,他骨相端正,睫毛浓长,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的怒意。他眼角下有一个小小的疤痕,像一颗泪痣,鼻端轮廓精美考究,唇角线条偏冷。
许是因为情绪的波动,韩云祁身上隐隐散发出信引的味道,是淡淡的雪松味。虽然先前服用过隐息丹,但他毕竟是一个坤洚,对于乾离的信引有些天生的敏感。
此时宋元璟感觉到有一种七尺宝剑破冰的寒冷,冰攒在剑锋上,望之悚然。雪松味混杂着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宋元璟有些透不过气。
他这是在向朕施压吗?他想要的——莫不是他的皇位吧!
宋元璟愣神的功夫,韩云祁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望着永安王离去的背影,宋元璟神色晦暗,好像适得其反了啊。
“陛下,好像……搞砸了……”有年轻声说。
“朕也这么觉得!”宋元璟揉了揉眉心,无力的摆手:“把窗户打开,朕想透透气!”
——
秦屹原本打算最后巡视一次之后便回去睡下,却没想到竟然看到自家王爷冷着脸回来,按理说这个时辰,王爷应当还在陛下寝宫啊。“王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有点儿快啊……”
“快?什么快?”韩云祁原本没往某方面想,待看到秦屹那小心翼翼、不怀好意的眼神,突然间明白过来,脸色愈发难看。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本王是轻浮放纵,饥渴难耐之人?”
秦屹下意识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隐约中,他好像听到了自家王爷牙齿碰撞的声音,瞬间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听到秦屹这般客观又中肯的评价,韩云祁脸色好看了些许,转过身边走边嘟囔道:“那陛下又为何要给本王赐婚?”
秦屹忽然明白了,怪不得王爷脸色这么差,“原来陛下找您是要给您送人来的啊,卑职还以为您这辣手摧花竟是如此迅速。”
韩云祁脚步一顿,满腔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宋元璟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部都是永安王将他从皇位上赶下去的画面,他便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没有一个大臣肯出手帮他,甚至还落井下石。
就这样胡思乱想一直到了凌晨,宋元璟终于睡下,可过了没多久,便被叫醒,因为今日是春猎正式开始的日子。
祭拜祈福之后,是一场简单的宴会,宴会设在草场之上,众人皆需要参与,尤其是参与围猎大赛的之人。宴会之后,众人便可以直接骑上自己的马匹,背上弓箭,寻觅自己的猎物。
宴会之上,宋元璟昏昏欲睡,望着下方极力忍着不满的大臣,容与眸子暗了暗,主动上前,施一礼道:“陛下,美酒佳肴,岂能没有雅乐相伴,臣愿奏上一曲,为诸位助兴。”
一听容与要弹琴,宋元璟立刻便来了精神。容与的琴艺,属实一绝。“容与愿意演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正好朕也许久没听你弹琴了,今日便同诸位一起,静听佳音了。”
容与笔直的立于筵前,紫色的丝绸长袍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纹路,显出他颀长纤细的身材。淡青色的狐狸眼仿若澄澈的河面,湖光山色皆倒映其中。
琴摆好之后,容与便坐于琴前奏乐,指骨分明的双手在深色古琴的映衬下更显得肤如凝脂。这已经不仅仅是听觉上的享受,视觉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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