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医者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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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散去了，姜若站着，哪怕腿肚子在拼命打颤还是站着，直到莫桑上来扶她，才一整个人无力地摔了下去。
“娘娘……”莫桑被扇了三十下，两颊肿了起来，说话声也变得瓮里瓮气的，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流泪，不是不疼，而是怕姜若心疼。
“桑儿，扶我回去吧！”姜若泡了水，刚刚又在逞强，现在也不过吊着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昏。哪怕要倒下，也绝对不可以倒在别人面前。
“嗯。”莫桑扶着姜若一步一步地走回了仪元殿。
姜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将头发擦干了，被莫桑用两床厚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姜若见莫桑一副苦瓜脸，便打趣她：“桑儿莫不是要将我裹成一条粽子？”
莫桑被逗乐了，嘟着个嘴，却还是笑着走了，说是去给姜若熬碗姜汤来。
见莫桑走了，姜若才终于是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子。好像一阵天旋地转，掉进了炼狱，很热，就快要将人给融化了，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唤她一声“阿若”。她好像想起来那年，李昱容也是这样唤她的。那时他是太子，她还不是他的妻，而李昱容身中蛊毒，命在旦夕，是她不顾自己安危，替他把蛊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蛊唤作“七萃炼火”，听闻要中蛊之人受尽七重业火灼烧而死。只不过姜若曾误食了鬼医的千年火灵芝，得了药人体质，血可解百毒，这才捡回一条命。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活生生的被折磨了七日，不眠不休的痛，只有那一声“阿若”是她所有的慰藉，是黑暗中的光。
“哐当……”莫桑手里的碗砸在地上，热腾腾的姜汤撒了一地，白色的瓷碗也碎得到处都是。姜若把被子踢开了，整个人滚落在地上，以一种婴儿的形态蜷缩着，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在小声地念着：“阿容，好热……我好难受。”
“娘娘，娘娘？你醒醒。”莫桑慌了起来，手碰到姜若时烫得吓人，居然是烧了起来。
姜若没有醒过来，只是固执的念着“阿容”这两个字，眉皱的很深，额上出了一层细汗。
莫桑只好把姜若搬回床上，一路小跑着去叫太医了。谁知到了太医院，却被告知：太医都去了雪妃那边。无奈之下，莫桑只好去求李昱容。
“我家娘娘昏迷不醒，奴婢恳请皇上宣太医去看看我家娘娘。”莫桑跪在长宁殿外，一个响头接一个响头地磕着。
“奴婢恳请皇上宣太医去看看我家娘娘……”
“皇上，那位桑儿姑娘已经在宫外磕了有一阵子了，是不是……”站在李昱容身旁的连景福适时开了声，自家皇帝反反复复这么久都在批同一份奏折，看着也是没有心的。
李昱容侧过头来，瞥了一眼规规矩矩站着的连景福。“怎么？于心不忍了？”
“奴才不敢。”连景福心里叫苦，这李昱容也不知想的是什么。
“罢了，你去传个口谕，就说‘医者自医’，打发了她吧！省得在外面叨扰，朕心烦。”李昱容放下了手里的奏折。
“诺。”
连景福走后，躲在暗处的月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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