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没事。”
他跟我都是满腹心事,于是也没再问别的。他就这点好,我俩也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对方不愿意说的事,从来不刨根问底。
好不容易在候机室捱过了不尴不尬的一个小时,程誉恒拖着两个拉杆箱走在前面,我拎着我的手包和化妆品亦步亦趋。
眼下正是旅游淡季,头等舱人就更是少,散着坐了七七八八,虽然程誉恒订票颇晚,我俩的位置倒也不差。
安顿好了一切,空乘把舱里的灯光调暗,四下寂静无声。
座椅是挺舒服的,可我睡了一下午,只觉得无比清醒,也不想调出电影来消遣,只是大睁着眼睛发呆。
程誉恒从上飞机就调整了一个很惬意的姿势,始终盖着薄毯,良久没说话,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却忽然闭着眼睛出声:“你不困么?”
我吓了一跳,讪讪道:“错过困头了。”
他好像是点了点头,“我也是。”
过了会儿,他又说:“你后悔吗?”
我觉得程誉恒这话问得好没道理,顿了顿才反问他:“后悔什么?”
他却没有回答我,沉默半晌,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轻描淡写道:“没事,睡吧。”
我气结,“我刚刚说了自己睡不着。”
他如梦初醒似的,把座椅调起来,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我想抽烟。”
我只觉得程誉恒今晚处处都透着反常,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说:“你再忍忍,就快到了。”
他“嗯”了一声,却起身去了洗手间,半天都没回来。
我不由得一阵心慌,叫了空乘去敲他的门,“程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很晚了,她也不敢打扰到其他乘客,叫的声音很小,因而我很怀疑里面的人听没听到。
又过了将近五分钟,才听到里面有动静,程誉恒一出来看见围着一门口人,倒吃了一惊,挥挥手叫他们散了。
他走过来落座,我问:“你不会去里面抽烟了吧?”
他愣了愣,系好安全带说:“我是那没素质的人么。”
我撇撇嘴,没说话。
他又躺了下去,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我还没腹诽完,他好像脸侧边长了眼睛,“编排我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我俩倒异口同声——“锯了嘴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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