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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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先生的教导,面对外人的小王爷也算是知礼,但私下没有外人的时候,小王爷还是管不住他那闹腾的性子。

小王爷身边有三个丫头,分别叫十六、十七、十八。平日里十六和十八那两个丫头最爱和小王爷一起玩,虽然有王妃管着不敢造次,但只要小王爷稍加怂恿,这俩丫头立马听令,看上去都和小王爷一样,是能闹腾的。

尽管外人都觉得叫十七的那个丫头乖巧,连王妃都觉得只有十七可靠,但实际上小王爷比谁都清楚,十七才是最会玩的那个,她只是不说。偶尔想个什么,绝对是最独特最有花样的。可能是这个原因,三个丫头中,小王爷最喜欢逗十七,有事没事就缠着十七。

但十七最喜欢的却是简单:九连环。

那是她到王府之后,小王爷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真要说起来也算不上送,是小王爷拿着解了半天解不开,失了耐性,随手就塞给十七,说是赏她了。大抵连小王爷也没有想到,这个东西十七一玩就是二十年,一直玩到她死。

小王爷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喜欢角抵,就是两个人徒手相搏,看谁能将对方摔到地上的游戏。

一开始小王爷只是看,看多了也就忍不住自己上手。照理说府里的人哪个敢真伤着小王爷,肯定个个都让着他;但是王妃说玩就认真玩,毕竟角抵也能算是功夫,就安排了个小兵,认认真真地和小王爷打。

小兵年纪比小王爷大些,所以每每都是小王爷落败,但他不哭也不恼,今日输了明日再去,就是万一那里磕破了疼了的,总要去十七那里撒撒娇。十七虽然生气小王爷不爱惜自己,总是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她还是会哄小王爷几句,然后轻手轻脚地帮小王爷清理、上药。

小王爷笑嘻嘻地说,他练好了武,就可以保护十七了。十七虽然嘴上嫌弃小王爷这是玩,哪里算练武,但心里到底是暖洋洋的。

连小王爷都没有注意到,十七对“保护”一词上了心。

十七去求了王妃准她学武,王妃问为什么,十七说小王爷身边总得有个能贴身伺候、也能贴身保护的人。王妃看着她没多说什么,答应了她的请求。

自那之后,十七陪在小王爷身边的时间就变少了。

最初小王爷不开心,和十七说过、也找王妃抱怨过,但十七依旧如此。后来小王爷也渐渐不管了,反正他身边还有十六和十八,和谁玩不一样呢?

日子就这么蹉跎了两年,转眼就要到小王爷十岁的生辰了。

这日小王爷又输了角抵,心情不好跑去府中花园隐蔽处散心时,却见一女子舞着长袖练舞。女子身量极高,小王爷走近了才发现女子脚上踩着高跷。小王爷看着女子练了两个动作,才发觉女子眼熟得紧:“十七!”

十七听到小王爷的呼喊声,脚下一滑便失了平衡。小王爷见状冲上去就想抱住十七,但他毕竟年纪小,如何能抱住不踩高跷都要高他半头的十七呢?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二人双双跌落在地。

不过十七的情况好一些,原因是有小王爷给她做肉垫。

十七忙要行礼,但她腿上还绑着高跷行动不便,加上心急动作笨拙,起了几次都没起来。小王爷笑起来:“别动,就坐在地上。我问你,你扮成这样是做什么?”

“我、我……”

按理说十七该自称“奴婢”,但小王爷总让她称“我”,只要十七敢说“奴婢”,小王爷准会生气。如此,在私下只有二人的时候,十七都是自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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