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蛊虫
司府外人头攒动，百姓们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瞧。今日出了件稀奇事，摄政王竟带了人将老丈人家围住了，封的严严实实。
府内，司御史带着全府上下跪在地上，冷静说：“王爷，臣冤枉，若是王爷认定臣贪赃，务必给出证据，否则难以堵悠悠众口”
关乎司家的事，褚云烨有意让他避开，毕竟人言可畏，不想长安城里传出一些‘司灼冷眼看母家下大狱的冷情之人'的话。也幸得小东西懂他的心意，乖乖呆在王府里等他回来。
老祖宗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直接到褚云烨跟前跪下，他就这一个儿子了，可不能下了大狱。
“王爷，王爷莫不是搞错了，我儿自打入官以来，为人清廉，两袖清风，怎么会做贪腐这种事”老祖宗年老身子弱，还是给褚云烨叩了头。
褚云烨微蹙眉，对这些倚老卖老的行为不为所动。
司御史心里一惊，哪有老娘替自己求情的道理，赶紧膝行过去求情：“王爷查清此时之前，请允许我娘回去歇着，臣不愿当不孝之人”
褚云烨不为所动，悠悠道：“孤何时说了让老人家跪了”既然她说她的亲儿子为官清廉，那就好好看看。
司御史欲要将老祖宗扶起来，又听褚云烨说：“将账本呈上来”
司御史心里一惊，脸上有些心虚，老祖宗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怎么会不懂他，当即就反应过来，这贪腐案的证据怕是准备充分了。
老祖宗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就要倒向一边，司御史急忙过去扶她：“娘…娘…你怎么样了？”
老祖宗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司御史怒吼：“还不快请大夫来！”司御史顾不得摄政王还在这，将自家老娘抱回房放在软榻上，房里闷热，司御史又亲自打了扇。
司御史感觉自己被拉住了衣服，低头一看，仿若未觉般将里面的丫鬟喝退出去。
方才还气虚的人慢慢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双腿盘着，手上捻着佛珠，混浊的眼神此时冒着精光：“儿啊，你实话跟娘说，你是不是真的贪了”
司御史苦着脸，咬了咬牙，恨恨地甩袖，做到他娘身旁给她捏肩：“娘，儿子也是有苦衷的”
老祖宗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咱家也不缺钱，你贪什么？”
“娘啊，儿子也不想的，是那一位”司御史手指指了指天。
老祖宗了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摄政王就在外面，如何是好？”
“儿子一定会保全娘的性命”司御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娘一把老骨头了，很快就入土了，倒不如早些去”老祖宗道：“一会大夫来的时候，将那大夫打晕，你换上大夫的衣服，逃出去吧”
“儿子不能，全府几十口，儿子怎能安心”司御史道。
“老祖宗，大人，大夫来了”外头的丫鬟道。
两人互看一眼，止住了话头，老祖宗重新躺回到软榻上，双眼微闭，司御史往外喊道：“进来”
大夫背着药箱进来，司御史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江御医！”没想到摄政王连大夫都不让请 直接让御医过来了。
“司大人，听闻老夫人身体不适，王爷特命我前来把脉”江御医弯腰行礼道。
老祖宗听闻噩耗，出逃的路彻底斩断了，身体一动，彻底昏了过去。
司御史立即上前喊人：“娘！娘！江御医，快快为我娘把脉”
江御医打开药箱，拿出脉诊，放在老祖宗的手下，摸着山羊胡子摸脉，良久收了脉诊道：“老夫人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昏过去了，待老夫开一副药喝下就好”
江御医偷偷将一东西塞进他手里，便离开了。左右无人，司御史将手里的纸条打开，看了几眼，愤恨地将纸条撕碎。
皇帝…皇帝这是要放弃他们司家！以全府几十口的命保住地下的财产。
司御史心中的天平已经偏了，匆匆出去，褚云烨还不紧不慢地等在那里，司御史径直上前告了罪：“王爷，臣认罪”
“爹！我们府外怎么那么多人？”司杓从外面进来，不知所以。
司御史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拉着儿子跪下：“竖子无礼，王爷莫怪”
“御史当真不用看看证据？”褚云烨道。
“臣…无颜面对”司御史深深地磕下头：“还请王爷看在罪臣招罪的份上，网开一面，只怪罪罪臣一人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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