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昭离以一当千,威压四方,也禁不住接连不断的战斗和暗袭。除了身上逐渐增加的伤痕以外,他看到了执明眼前出现的落寞与悲伤。
执明浑身被鲜血染透,情根被抽离,血肉被剥开,颓然地被天兵押在地上,与他只有咫尺,他却无法挪动半分。
执明看向他的目光里竟有几分无可奈何的苦笑。
“执明,被关着的人,不是你,是我。”昭离以为执明是在愧疚,因跟他离开四方神山而招来如此灾祸,他解释道:“你以为他们只是因为我将你带出四方神山,才追杀我们到这个地步?不是的,我这一生,只为天界无尽侵袭的欲望而生。”
执明以一种极其悲哀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你不要有愧。”
似乎除了执明,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悲悯的目光看他。
这般眼神始终停在他的心上,陪伴他度过那漫长的日夜。
他的身躯镇伏于那片宁静的旷野,他能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从上面传来,但每回应一分,四方神山的主人便会承受一分痛苦。
在漫长的时光里,他在黑暗中痴想着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神祇,几要成为他的心魔。
在无数个日夜里,那双碧玺般的眼眸总会侵占他的记忆,是他魂牵梦绕的宝石。
再睁开眼时,望月悠河对上了一双同样翠绿的眼睛,聒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河!你终于醒了啊!你哪里疼啊,没事吧?”
乌梦玄坐在床边,一把扑到望月悠河身上,左看右看,在望月悠河的身上乱摸,着急得尾巴乱窜。
望月悠河蹙起眉,回想起之前的梦,再加上想起黑龙在他面前消散,捏紧了鼻梁,很快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他就是昭离。很合时宜地,他脑中浮现出钩吻的效用——
服钩吻者,修为暴涨,不知伤痛疲倦,没有解药,一生只认制作此药的丹师为主。
服下了这么烈性的丹药,难怪被恨上了。乌梦玄跟当年的性子差了不少,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无赖懒散和装模作样时的儒雅淡泊还在。
回想起之前自己跟乌梦玄讲的那些话,望月悠河恨不得回去将自己掐死。
望月悠河看着乌梦玄,稍有犹豫,乌梦玄就凑上来,紧张兮兮的,都要哭了:“小河,你不是变成了个哑巴吧?这怎么办啊!好好的大美人怎么成了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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