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定澜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宋执戟面前,突然掐了掐少年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有些气愤:“臭小子,我是你爹,拿什么眼神瞅你爹呢,嗯?”
少年还有点肉肉的脸颊被掐,宋执戟皱起眉,表情顿时鲜活了起来,瞬 间冲散了老成持重的气质。
宋定澜看在眼里,也心疼儿子,掐脸颊的大掌转移至少年虽未及冠但为了方便练武而束起高马尾的头上,宽厚大掌用力揉了揉,把少年的头发揉乱后温和道:“他会回来的,儿子。”
少年 闻言立刻抬眸看向他,漆黑双眸深处立刻亮起繁星点点,顶着毛茸茸的头发,声音难掩激动:“真的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是不是给你写信了?!爹——”
“这时候知道我是爹了。”宋定澜没好气道:“他没给为父 写信,不过他走之前的确说过他会回来,至于什么时候,为父也不知道。”
闻言少年眸中的光亮又渐渐消失,他爹这很明显就是哄骗他的,说了等于没说。
宋执戟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没有 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帐篷。
宋定澜看着儿子落寞的身影,又叹了口气,复坐回椅子上,把半干的笔再次执起,添上一句:亲亲吾妻,我们儿子似乎有了相思病……
宋执戟出了将军帐篷,同这大半年的每一天一下去了 练武场,开始了一天的超高强度的训练。
楚谦离开后的前段时间,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他还太弱小的原因,他留不住也护不住在意的人,只有不断逼自己强大起来,等那个人回来的时候才不会再次轻易离他而去。
宋执戟一心一意的训练,到了饭点有人叫他才知道停——他爹为了防止他再次出现只顾着训练不吃饭体力不支昏倒,特地命人盯着他吃饭。
简单用过饭,宋执戟继续回到训练场,这一训练就训练到了晚上。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宋执戟用水浸湿毛巾擦拭脸和身体,然后进行每日必做事项。
他拿了纸笔墨砚出了帐篷,寻了个月光照得明亮些的地方盘腿坐下,把纸放在腿上,磨好了墨搁在一旁地上。
少年按住被夜风吹起的 纸面 ,执起笔,神情认真目光温柔的落笔。
“怀月亲启。”
少年一改大半年里的浑身阴鸷戾气,变回了在楚谦面前的软乎可爱,絮絮叨叨地往纸上写,今天我又去问爹你去了哪里,爹总说不知道,可爹说你会回来 ——你真的会回来吗?
我等了你二百八十一天啦,生辰都过啦,我如今十二啦,又长高啦。
昨夜我又没梦见你,怀月,怀月哥哥,是你不肯入我的梦么?还是像爹说的,太思念一个人反而会不能够经常梦到他,因为 这样就显得不珍贵了。
最近又冷了,怀月哥哥夜里千万不要踢被子,不像以前你踢被子我还能帮你盖回来,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怀月……怀月……
最后的空白处,少年无甚可写,不小心想着某 人发起了呆,待回神,那点空白处竟密密麻麻写满了怀月二字。
思念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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