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鸣从未见过侄女这样生硬的态度,疑惑道:“护着你怎么了?我不护着你护着信啊?”
容落落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说:“我可以和她公平竞争的,您这样让我感觉很别扭,特别没意思。”
说罢转身走开,留下一脸愕然的赵稚鸣。她愣了半晌,气恼地冒出一句:“这孩子真是……翅膀硬了啊!”
晚饭的时候,何桃跟着何止去到饭厅,意外地发现除了掌门和夫人之外,肖甲梓、赵稚鸣、容落落都在。这几天,在胡熏衣和何止的刻意安排下,不曾与他们打过照面。她的脚步滞了一下,僵在门口。何止的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腰,将她带进去,温柔地说:“来,跟师父坐一起。”
何止从没用如此柔软的语调跟她说过话,她的胳膊上一阵麻酥酥略过,心神倒是稳了许多,冲着三位客上客气地点了点头,坐在何止贴心地为她拖出的椅子上,动作十分默契自然,就是表情有些僵硬。
本想低着头谁也不看的,却还是忍不住偷眼看了一眼肖甲梓。他精神看着还可以,就是清瘦了许多,心中莫名疼了一下。肖甲梓恰巧也向她看过来,两人目光对上,又匆匆躲开。脸前的盘子里忽然多出一只鸡腿来,是何止替她夹的。
“多吃点肉,这几天练功累坏了。”何止看着她的一对桃花眼中,温柔地都快滴出水来了。
何桃的筷子一哆嗦。怨念地瞅了一眼师父。用这种麻死人的语气说话,是想要人的命吗?何止做出这种体贴举动,可是费了十二分的力气,见她非但不领情还拿白眼翻他,火气上升,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见势不妙,赶紧一口啃在鸡腿上。
这情形落在一桌人的眼里,诸位的心情可说是五味杂陈。掌门夫人胡熏衣抚掌笑得欢畅:“哎呀,看他们小两口眉来眼去感情和谐,做长辈的可真是欣慰啊。”
肖甲梓突然呛到了,捂着嘴巴咳起来,咳得眼眶泛红。何桃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一只水杯,瞬间又醒悟过来,将那水杯握在手中没有递出去。递水也轮不到她,自有人递水——目光落在肖甲梓旁边的容落落身上。不料容落落神情木然,目光只落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显然已经走神。直到赵稚鸣拿手肘碰了她一下才清醒过来,看到赵稚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茫然问:“小姨,干什么?”
还是何止嘴角抿出一丝笑意,递了一杯水去。肖甲梓却已经止了咳,没有接那水,而是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何止手中的水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那么恭喜两位终成眷属了。”语调莫名森凉,一饮而尽。
何止笑笑地抿了一口清水:“谢了。”细长眼缝中的瞳仁迎上肖甲梓的目光,锋芒毕露。
何桃的神情也是木然的,眼睛看着别处,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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