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接，看着文芊夏说：“现在整个市场还处于初步发展的阶段，我们互不打扰地共同把市场做大，才是对整个行业真正有益的事。在彼此还弱小的时候就痛下杀手，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为了我们之前那些小恩小怨的，不值得吧？”
文芊夏笑得更甜了：“怎么不值得？我光是想象你输光所有，惨淡收场后的样子，就开心得不得了。林星，我今日不同往昔——我输得起，可是，你呢？你猜你的一腔心血付诸流水的时候，我亲爱的哥哥，会不会为了你与我们的爸爸为敌？”
文芊夏摆明了要尽全力置我于“死地”。我真的好奇极了：“我真的不明白，我都和乔杨分开这么多年了，你对我还这么穷追猛打做什么？”
“你怕了？”见我没作声，文芊夏更得意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你脸上看到恐惧和犹豫。看来什么乔杨，什么爱情，都比不过你的公司。林星，你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你看错了，我刚才的表情不是恐惧和犹豫，而是担忧——为这个行业担忧，为刚刚做起来的市场担忧。从读书起就忙着学习怎么玩弄人心的你，懂不懂什么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哦，对了。”我向文芊夏走近一步，轻附在她耳边说，“要是比脑子，你可是一次都没赢过我。”
“哼。”她冷笑一声，回敬道，“林星，我们走着瞧。”
飞机落下云层，窗外的景致从平流层的阳光万里变成了瓢泼大雨。
我取了行李，走到机场出口，远远看到打车处早已排起长龙。正发愁时，一辆银灰色的SUV在眼前停下。
“林星。”下移的车窗内，露出一张男子清俊的笑脸。
“方洵？”我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名字。方洵是乔杨的好朋友，高中时我们也一起玩过几次。我又歪了一下头，果然看到坐在驾驶位的乔杨——他正看着我，朝我点了点头。
“现在不好打车，你上来，让乔杨送你。”方洵笑嘻嘻地说。他一如从前，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迟疑了一下。乔杨又开口道：“我们顺道，你不用那么紧张。”
“就是嘛，再见亦是朋友。”方洵似不知道我和乔杨之间的恩怨纠葛，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前男女朋友。
我看了看天色，怕耽误之后的行程，便不再扭捏：“那就麻烦了。”
“哪里的话。”方洵利落地下车，抢着把我的行李放入了后备厢。
我坐在后排，一路上几乎没主动开口，开始时方洵问一句，我答一句，后来大部分时间听方洵和乔杨聊天。方洵在英国多年，他们也许久未见。
我听了一会儿，因为连着几日奔波，竟然听得困了，最后倚着车窗睡了过去。
我醒的时候，方洵已不在车内。我仍坐在后座，身上多了一件男生的外套，乔杨坐在驾驶位，不知在想什么。车载音箱以微不可闻的音量播放着我年少时最喜欢的五月天的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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