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协议里,只写了你要在多少时间里,将我家的债务全部清理完毕,没有写我应该在多久的时间里还清对你的欠款。这个,不公平。我觉得还是写上比较好。”我想给自己留一点希望,希望我和眼前这个男人还有两清的一天。
洛瑞行不动声色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挑眉应允道:“好。”他顿了顿,又道,“写时间,是对你的限制,不如写个数字吧,利息按今天银行的利率算。你靠自己能力还清的那天,你就自由了。记住啊,是靠自己的能力。”
一开始我还挺高兴的,直到小夏在一番计算后,把重新修改后的合同放在我眼前,我才发现自己的天真。
2000万。
那时的我快20岁了,连200块都还没赚到过,2000万人民币堆在一起是什么样子,我连概念也没有。我只知道,2000万,代表很多很多钱,可能穷尽我一生也赚不到那么多的钱。
我眼前发黑地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小夏收走了其中一份。当我再次抬头时,洛瑞行举杯敬我:“林星,欢迎你。”
我不知道他欢迎什么,是欢迎我成为他的女人?还是欢迎我成为他的囊中物?后来我又一想,这两个答案的意思其实是一样的。
“谢谢!”我笑了一下,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红酒。
属于我人生的汹涌暗潮在平静的水面之下被一个一个阻截分流了,那些赶来劈我的雷也临时半路改道——这些,自然是托了洛瑞行的福。他甚至还做了很多我们协议之外的事,比如替我爸安排了条件顶级的养老院,使他得到更周全的照顾。
一开始,我忐忑而慌张,害怕洛瑞行突然来学校找我,要我“履行条约”。可日升月落,大半个月过去了,他给我的那部手机始终无声无息的,像一颗哑了的炸弹。
我小看了洛瑞行,或许也高看了自己——他不缺女人,而我也没有那么有吸引力。
我的生活好像一点没变,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只是,少了一个乔杨。
乔杨的学分早就修够了,我与他分手后,他几乎以光的速度办理了出国的手续。
他出国前,我们在图书馆门口,轮滑社的社团练习场地上见了最后一面。
那天我正在练习一个新技术,练好了就是自在如风的帅气少女,练不好就会一直摔屁墩。我玩滑板的技术原本就普普通通,远远看到乔杨过来,更是心慌意乱,立刻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又灰头土脸。
乔杨走到我面前,试图伸手拉我,而我靠自己的力量一跃而起,故作豪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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