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总你这话说的,是把江某当外人了。”江鲁峰笑眯眯地抽了一口雪茄,“你肯开口问我要人,那就是看得起我。你要是不怕被这臭丫头呛到,尽管拿去。呵呵,想不到这个丫头片子,在小洛总你眼里还挺值钱啊?”
洛瑞行神色未变,只微微颔首道:“谢谢江总,我欠你一个人情。”
明明他们谈论的是我,但好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像一件小小的礼物,被随意决定了归属。
包厢里灯光昏暗,我有点恍惚。几步之遥的洛瑞行好像和我记忆里的小哥哥模样相同,可我又分明觉得眼前这人不是请我吃冰激凌的那个人。
那个好看的小哥哥虽理性冷淡,但内心温热,是个用冷漠伪装自己善良的人,可和江鲁峰把酒言欢的这个男人,显然冰冷才是他原本的温度。
我被人塞进了洛瑞行的车里,手脚被捆住,像一件被草草打包的行李。
不知过了多久,洛瑞行上车了。
“小洛,玩得开心啊!”江鲁峰叼着一支烟,醉眼蒙眬地送洛瑞行上车。只半会儿的工夫,他已换了称呼,从“小洛总”变成了“小洛”,且说话时语带暧昧,像是知根知底的兄弟。
“江总心意,我当然不会辜负。”洛瑞行身上有微微的酒气,但声音冷静如常。他与江鲁峰告别,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窗玻璃缓缓合上的瞬间,我眼见着洛瑞行眼底的温度骤降。他抽了一张湿纸巾,用力擦拭着手指,瞥着我,而后抬手解开缚住我的绳索。
我被捆绑了太久,手脚都发麻,一动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我的骨髓,得缓一缓才能自如活动。洛瑞行显然知道我的难受,却故意拽我的肩膀,同时狠狠骂道:“你们小姑娘是不是都脑残?可我想不到连你也这么莽撞。你来之前没有打听金爵王朝是什么地方,江鲁峰是谁吗?你竟敢去他门前闹事,脑子里缺根弦吗?”
我被他骂得发蒙,随即又委屈又愤怒地反问他:“知道他是谁后就不去找我妹妹了吗?难道因为知道他很凶很坏很无法无天,我就任我妹妹在那狼窟里受苦,自己苟且偷生吗?这样才是聪明的、正确的做法吗?我去报警,警察说我没证据,让我回家等。他们不出警,我当然只能自己上门找。我怎么知道……”我哽咽着,强迫自己不许哭,“我怎么知道你们这种人的世界这么阴暗啊?”我明知道洛瑞行没有对我必须施以援手的义务,却在那个又急又怒还后怕的当下,忍不住埋怨他。
洛瑞行冷冷地看着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反问我:“‘你们这种人’?我算哪种人?”
那时我尚未吃过什么大亏,没被这世界狠狠教育,说话不经大脑,也不计后果,惹怒洛瑞行是必然的结果。
我不假思索地说:“人渣,败类。”哪怕洛瑞行和江鲁峰看起来像是亲密的合作伙伴,这也不是我的真心话,可汹涌的愤怒和委屈蒙蔽了我当时的理智。与此同时,我还气他和江鲁峰这种人称兄道弟。
“好,很好,骂得好。我是人渣败类,我这人渣败类还为救你,欠了江鲁峰的人情。哈哈,我真是做了笔好买卖!”洛瑞行不怒反笑,然后猛拍一记车窗大吼,“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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