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我向洛瑞行“示好”的照片上,作为背景的姜饼屋就被某个“大神”扒出了来历。只是他的分析很好笑:“金主竟然还从圣诞老人家乡买了个限量版的姜饼屋给这个女的,很用心啊!目测是真爱。”——吓得我立刻清空了朋友圈。
所谓“名利双收”,出名后面跟着利,就如爆红的江豆尧给我带来的蒸蒸日上的营业额,但出名所带来的反噬也是加倍可怕的。对此,我特别警惕。
可我也说不出让乔杨不要拍他的电影了这种话,因为我的担忧而阻断他的梦想和事业,这叫自私。
那是他要走的路,那是他的人生,我无权阻拦。
乔杨离开后,我才低头看那张原本被他收在钱包里的旧照片。
原来那不是我的单人照,而是我和乔杨的合照。照片上,尚年少的我和乔杨比着剪刀手:我在搞怪,对着镜头对眼、吐舌头,而乔杨貌似嫌弃地看着我,但唇角微扬,眼底分明映射着纵容和快乐。
那一年我18岁,离急转直下的人生转角,离我再遇洛瑞行,成为他麾下“宠物”倒计时两年。
命运如多米诺骨牌般倒塌之前,其实有过一些细微的预兆。比如我爸第一次在家里招待“干儿子”林跃——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起来。
能说会道,和我爸一样能喝酒,爱吃椒盐排骨和炸鱼,还有他的名字“林跃”——和“林月”的读音一模一样,而“林月”,本是我爸为预想中的儿子准备的名字。
我叫林星,如果我妈生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儿子,他就会叫林月,可来的是妹妹,所以只能叫林辰。
星辰暗淡,浩瀚星河里数之不尽,而明月只有一轮,明亮皎洁、圆满唯一。可我爸千盼万盼,他生命里的“月亮”都没有升起,最后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林跃。
孤儿,听话,有能力,且投缘,还同姓,甚至连名字谐音与他设想中的儿子都一样——我爸迷信,觉得所有一切皆是注定,林跃是命运安排给他的礼物,送来继承他林家香火,传承衣钵的希望。
“林跃以后就是我们的儿子了。”酒足饭饱,我爸拍着林跃的肩膀对妈妈说了这句话。不是商量的语气,是陈述,是通知。
妈妈先前在厨房忙着炒菜、上菜,这才刚落座。对于我爸的决定,她没有立刻作出反应,可我知道她是不开心的。
林跃端起酒杯对我妈说:“妈妈——我以后都叫您妈妈可以吗?我刚才看着您在厨房忙碌,为我们一家人忙碌,心里真的特别……特别感动。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您和爸,还有两个妹妹,现在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来,我敬您一杯,先干为敬!”他演技到位,说得动情,眼眶还恰到好处地泛红。
我妈的脸色稍霁:“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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